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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罐的蓋子和瓶底都印了一個小紅印,紅印上是虞瀅親自題的“如玉坊”三字。
因印記很小,不能有太花哨的設計,只能是讓人一看就能說得出的名號。
尋常的攤子不會這麼花心思搗鼓這些東西,但虞瀅就是要與他們做得不同,哪怕他們後面有樣學樣,可她卻還是走在前面的那一個,名聲也早已出去了。
伏危盼了十一日,可卻沒能把人給盼回來,而是盼回了一卷竹簡。
看過之後,他給了十文錢車伕。
收到竹簡後,伏危一日都是心不在焉的,時不時往郡治的方向望去。
她在信上說,可能還要在郡治待一段時日。
待一段時日……
那到底是多少日?
沉默間,身後便傳來孫幕僚帶著套近乎的聲音:“伏小郎君今日下值後可有空?”
伏危轉頭望去,便見孫幕僚含笑走來。
伏危也露出了笑意,問:“不知孫幕僚有何事?”
孫幕僚虛情假意的道:“我覺著伏小郎君對我有誤會,所以我打算在自家擺上一桌,請伏小郎君和霍衙差他們到我那裡喝上一杯,順道把這誤會解釋清楚。”
這殘廢來了小半個月,孫幕僚便越發感覺大人對他的重用,而對自己越發的冷落。
長此下去,恐怕左右幕僚的右位幕僚一位他就得拱手讓給這殘廢了。
他不能坐以待斃!
伏危一笑:“同為幕僚,本就是同心協力的為大人排憂解難,平日公務上有所摩擦也實屬正常,何來誤會一說?”
“再說在下家中只有老母和兩個稚童在,若是晚間多飲了幾杯酒,恐怕也照顧不來我,但若是不飲酒卻又太掃興了,我看我還是罷了,就大傢伙去吧。”
孫幕僚有一瞬的啞言,隨後又道:“這怎成,我都與大傢伙說過伏小郎君也要來了,大家都很是期待,伏小郎君若是不去,恐怕這才是掃興了。”
伏危正欲要言,身後卻忽然傳來冷颼颼的聲音:“大人這些天日日廢寢忘食的琢磨著如何實行政策,孫幕僚竟還有閒情雅緻飲酒作樂,恐怕是閒的吧?”
七十五章
孫幕僚聽到這一通譏諷, 皺眉抬眼瞧去,雖不見說話之人,卻知是誰說的話。
他冷聲反駁:“大人廢寢忘食, 我等自然是憂心,我邀約伏小郎君去飲酒,不過是想借此機會商量對策給大人排憂解難罷了。”說到這,冷哼了一聲:“錢先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排擠我的目的未免也太明顯了?”
錢幕僚輕抬下顎從柱子後走出,倨傲地掃了一眼坐在輪椅上的伏危,再望向孫幕僚, 輕嗤一笑:“究竟誰的目的性強, 怕是不用我多言了吧?”
孫幕僚眼眸一眯, 冷笑:“錢先生這可是挑撥離間?”
錢幕僚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 又以同樣的眼神看一眼伏危。
“我不過是懶得與你這樣惺惺作態的人虛與委蛇罷了,再者是不是挑撥離間, 在這處的你、我、他三人, 都心知肚明,何須問出來讓自己難堪?”
伏危微一挑眉, 孫錢唇譏舌諷, 二者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 在入衙門小半個月以來,也見過幾回,就真如同霍衙差所言——勢同水火。
霍衙差也常言, 若是二人在大人跟前之外站在一塊, 最好是能有多遠就躲多遠。
這不, 有衙役遠遠瞧見二人在同一處迴廊,都躲避得遠遠的, 不敢靠近。
孫幕僚氣急,看向伏危,問:“伏小郎君你且說,我對你可有半點算計?!”
伏危:……
有無算計,彼此心知肚明,問出來就不高明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