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也會意,連忙說:“不錯,趙司徒曾上奏疏請求辭官,這時日長了,臣卻記得清清楚楚,只是趙司徒自己卻忘了。看來,趙司徒果然老邁,記憶不好,臣請陛下,允許讓趙司徒儘快回鄉,頤養天年。”
劉協無奈,只能看著趙溫,其意是說,你自己做主吧!
趙溫有心反駁,但他確實上過奏疏,一旦反駁了,曹操和程昱公開奏疏,他的顏面丟盡。
他想了一下,罷了,自己都這把年紀了,這司徒也當了五年時間,也夠本了。今日一搏,他並非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子孫後代。若是自己名譽毀了,反影響到子孫後代,那就得不償失了。
想到這裡,趙溫心中得到一絲寬慰,連忙向劉協施禮:“陛下,臣年紀老邁,確實曾上奏辭官歸裡,頤養天年,只是陛下日理萬機,沒看到臣之奏請,而後又得司空苦苦挽留,才勉強留朝至今。”
“既然陛下今日過問,臣請陛下,允許臣辭官歸裡。”趙溫朝劉協鞠了個躬。
劉協心裡自然不希望趙溫辭官走人,這幫隨他一起從長安到許都的老臣,在兩三年時間裡,已是急劇減少。如果沒有這些大臣為其說話、做事,他又如何對抗曹操呢?
就算是將來劉鑫入主許都,也多半跟曹操一樣,只是挾天子以令諸侯。屆時,他仍需這幫老臣為他說話。只是趙溫自己開了口,劉協就沒辦法留人。
劉協絲毫沒有意識到,正是自己的優柔寡斷,才讓這幫老臣漸漸離去。或許,這也是他太年輕的緣故吧?
“朕心中萬分不捨,然,既然趙司徒心意已決,朕又豈能強人所難呢?”
“謝陛下!”
“只是,趙司徒乃成都人,路程太遠,恐為不便,辭官之後,不妨留在許都,朕若思念司徒或有事諮詢,也可找司徒。”
“這……好吧!”
眾朝臣又是一陣議論紛紛,剛才幾個多嘴的人中,轉眼就有兩個要玩完了。這讓眾臣突然明白兩件事:一是許都仍是曹操的天下;二是皇帝似乎仍是畏懼曹操。
更重要的是,剛才眾臣一直在商議,怎麼回洛陽的事情,被打斷之後,眾臣卻不知道怎麼回到剛才那個話題了。這次朝會也就這麼匆匆結束了。
曹操回來之後,召集手下信任之人,又是一陣大發雷霆。
“這些朝中百官,平日在朝,俸祿都是我發的,如今戰事稍有不利,便開始耍各種手段,我恨不得宰了他們。”
“司空還請息怒!”荀彧出來勸慰他一句。
“息怒什麼?文若,你常為這幫朝臣說話,殊不知在戰時,正是他們在後方胡作非為,才使我不能專心應戰,實為可恨!我稍處下風,他們便企圖投奔劉鑫,難道他們以為劉鑫是易於之輩?”
“劉鑫佔據兗州,仲德幾次與兗州豪族合謀,奪回兗州,你可知道,劉鑫如何對待兗州豪族?劉鑫大開殺戒,對兗州豪族下手,處死或牽連者無數,兗州血流成河。”
“由此觀之,他們若投了劉鑫,稍有反抗,劉鑫必將他們視為豬狗,將其斬殺殆盡,以免留下後患。我縱容他們至今,仍是有所顧慮……我……太仁慈了!”
可惜,劉鑫沒聽到曹操的這些話,否則都要吐血了,他也沒那麼壞,曹操也不是仁慈之人。
荀彧心中憂鬱,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低頭思考。
“對了,你們說劉鑫為何要重建雒陽?”
“司空可記得前年北海王之事?”郭嘉反問。曹操想了老半天,隱隱才記了起來。
“北海王劉某稱,其族譜有載,百年前曾任北海王的劉威因誹謗而被治罪,北海王為其恢復名譽,劉鑫姓劉,又是北海人,多半是這個劉威之後。”
“不錯。”荀彧也想到這點:“如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