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要好,何至於走到今日這一步!
她一定不會讓那個賤人好過,一定要讓她把自己如今的痛苦與恥辱,都十倍百倍的嚐盡後,再讓她不得好死!
韓徵出了鳳儀殿,讓太陽一照,才覺得心裡那口鬱氣稍稍散了些。
皇后簡直異想天開到瘋魔了,連太后都左右不了立太子的事,她以為她是誰?
但願她能牢記他方才的話,以後再別給清如添麻煩,自此都安安分分的,那將來他也不是不可以保她和鄧家餘生衣食無憂,反之,就真怪不得他心狠手辣了!
韓徵想到這裡,抬腳往司禮監走去,不免又想到了隆慶帝此番的扭曲行徑。
竟專挑懷孕的動物射殺,射死了不算,還要把母體腹中的動物胎兒取出來烤了吃掉,饒是他自問從來不是什麼好人的,都覺得看不下去。
他以前只以為隆慶帝庸懦無用,如今方知道,原來他不但庸懦無用,心也早扭曲糟汙得不成樣子了,這次還只是動物們遭殃,誰知道下次會不會遭殃的就是人了?
看來得再給他尋幾個“高人”,讓他繼續他的修仙大業,也得多給他煉出些更好的“仙丹”來,讓他飄飄欲仙,顧不得其他了!
臨下值出宮前,小杜子又跑了一趟司藥局,告訴常太醫和施清如晚間韓徵要過去用膳,“姑娘,乾爹這些日子在外面當真是吃不好睡不好,遭了老大的罪,您今兒可得好生給他老人家補一補。”
又賠笑向一旁冷臉以對的常太醫道:“乾爹此番得了一罈好酒,連皇上都沒給吃,專給您老人家留著了,說今晚要陪您一醉方休呢。”
常太醫哼笑,“把我灌醉了,他才好出入我家如入無人之境?”
小杜子嘿嘿訕笑,說得不把您老灌醉,我乾爹就不能出入您家如入無人之境了似的,根本就沒區別好嗎?
常太醫也反應過來了自己醉不醉其實都一個樣兒,譬如昨晚,不就人都走了,他才有所懷疑,再到漸漸回過了神來?
到底只瞪了施清如一眼,又瞪了小杜子一眼,沒有再說。
一時師徒兩個先坐車回了家,施清如一心惦記著要給韓徵好生補一補,回去後便一頭扎進了廚房裡,一通煎炒烹炸後,整治出了六個菜一個湯來。
等她回房梳洗更衣後,韓徵也到了,果然提了一罈酒,一拍開封口便酒香四溢,果然是壇不可多得的好酒。
韓徵先給常太醫滿上,一面笑道:“這麼些日子沒陪老頭兒你喝酒了,難得今兒稍微清閒些,咱們都多喝幾杯,好睡個好覺。”
又笑著給施清如也斟了一杯,“清如,你也喝點。”
常太醫也不總是愛煞風景壞人好事,端了酒杯道:“我醜話說在前頭,待會兒最多說半個時辰的話,也僅限於說話,某些人就自覺點,早些離開,別等我趕人啊!”
韓徵笑起來,“老頭兒你就放心吧,某些人一定會很自覺的。”
施清如卻是因常太醫那句‘僅限於說話’紅了臉,嗔道:“師父,您怎麼還沒喝酒,就先說上醉話吧,還是先吃點兒菜墊墊,省得待會兒真喝醉了吧。”
一面不停的給常太醫夾菜,就不信這麼多好吃的,還堵不住她師父的嘴!
老少三人也不講究什麼“食不言,寢不語”的,一邊吃菜,一邊喝酒,一邊說話兒,一頓飯直吃了半個時辰,才吃完了。
待又吃過茶後,常太醫便腳步虛浮的回了自己房間去。
施清如怕他醉了,忙叫了桃子吩咐廚房熬醒酒湯去,一回頭見韓徵也是兩頰陀紅,眼神迷離,知道他也有了酒,又吩咐桃子:“讓她們多熬些,這邊也送一碗、兩碗來吧,我也喝一點,方才還不覺得,這會兒頭有點暈暈的了。”
桃子忙答應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