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這事兒了,轉而與段嬤嬤說起督主有多辛苦,有多勞苦功高來,還說什麼羊毛不能可著一隻羊薅,省得真累壞了督主,得找人為督主分憂解勞才是……”
就把當日太后與段嬤嬤說的要復設西廠的原話,一五一十學了一遍給韓徵聽。
末了道:“我自己便罷了,太后無論要如何對付我,我受著便是,可我不能連累了督主,讓督主多年的苦心經營毀於一旦,也讓將來的路越發難走,甚至……所以,我終究還是領了賞謝了恩。督主,太后與福寧長公主又不一樣,她到底是皇上的親孃,別人的話皇上可能聽不進去,太后的話卻多少總能聽進去幾分,皇上也防誰都可能,就是防自己的親孃不可能,你可千萬要早做打算,斷不能真如了太后的意才是!”
韓徵微眯著雙眼聽她說完,卻是笑了起來,只是笑意卻未抵達眼底,“皇上防誰都不可能防自己的親孃?那可未必,只要皇上無子一日,未過繼立太子一日,他便會防著任何有可能上位做太子,甚至任何心裡有可能謀劃著上位做太子的人一日!”
太后的心思他豈能猜不到幾分?
他們母子好容易才得來的江山,怎麼能便宜了別的女人的兒孫?最終只能她的血脈上位!
而不管家孫外孫,不一樣都是她的血脈嗎?
所以福寧長公主一直以來才能那般肆無忌憚,有恃無恐,哪個兒子能不聽親孃話的,不聽就是不孝,皇帝也不能例外!
可蕭琅是太后的血脈,卻不是隆慶帝的血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