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一直活著,好好兒的活著,哪怕她心裡永遠沒有他!
小杜子自然不用蕭琅吩咐,也會照顧好他乾爹,但蕭琅既這般說了,他少不得要道謝,因笑道:“多謝蕭大人提點,奴才一定會照顧好我乾爹,不叫他有任何閃失的。奴才送蕭大人吧。”
又笑著應酬了眾金吾衛一回,“今兒大年三十兒眾位大人都還這般辛苦,回頭我定要回了我乾爹,好生犒賞眾位大人一番才是。”
總算是將一行人給送走了。
可惜才剛送下含清齋前所在平臺的臺階,就見有人又過來了,待近了些一看,不是別個,卻是宇文皓,身後還跟著幾個太監。
小杜子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這根攪屎棍還陰魂不散了!
他正要上前趕人去,心裡則不停咒罵著宇文皓的十八代祖宗,哼,等我乾爹解了毒,你就等著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吧!
蕭琅卻已低聲道:“小杜子你躲到一邊去,我來打發他。”
小杜子一見宇文皓便滿臉的仇恨,宇文皓又一副來者不善的樣子,倒向正是衝韓徵來的一樣,那他可不能讓他靠近含清齋半步,不然若讓他也懷疑上了韓徵,清如少不得要受牽連,指不定連性命都保不住,他自不能眼睜睜看著這樣的事情發生!
“可是……”小杜子還待再說,蕭琅已一掌把他推到一旁的樹叢中,迎上了宇文皓,“什麼人!原來是皓表弟,皓表弟不在大殿裡坐席,來這裡做什麼,難道不知道這裡已算是後宮,外男止步嗎?”
說完看向宇文皓身後的幾個太監,“你們幾個是哪裡當差的,世子不知道後宮外男止步,你們也不知道不成,怎麼也不說勸著世子些!”
宇文皓滿頭的汗,既是熱的,也是急的。
他被宇文瀾在乾元殿外的淨房前纏著說了好半晌的話,等終於擺脫了他,進了淨房一看,果然韓徵早已不知去向了。
當即把宇文瀾恨了個臭死,也急得直想罵娘。
宮裡可是韓徵的地盤兒,一旦讓他脫離了他的視線範圍,他再要往哪兒找人去?等再找到人時,只怕藥效也早過了,他還怎麼逼韓徵就範,難道他還能摁著韓徵,硬脫他的褲子去不成?
那韓徵便立時結果了他,只怕除了他母妃,也沒人會覺著他冤,會替他伸冤。
不然直接告訴隆慶帝去?且不說隆慶帝未必會相信他,就算隆慶帝肯相信他,以韓徵之能,只怕臨死也要拉了他墊背,他豈不是白為宇文瀾那個死胖子或是蕭琅那個外姓人做嫁衣了?
他才不會那麼蠢,他冒這麼大的險,可不是為的別人,為的只是韓徵為他所用!
宇文皓思忖片刻,只得以暗號叫出自己潛伏在宮裡的一些人手,開始趁黑各處搜尋起韓徵的蹤跡來。
他中了那種藥,根本走不遠,也一定不敢去人多的地方,甚至不敢出現在自己手下人的面前,不然一個不慎,便會露了馬腳,那他就真只有死路一條,連談都沒的談了。
所以他一定會選個不遠處僻靜的角落裡躲了起來,然後設法解毒,可除了陰陽調和,他根本沒有別的法子可以解毒,那他勢必要著人請找恭定縣主去……宇文皓打發去大殿看施清如還在不在的人隨即回來,證實了他的猜測。
他便更加肯定韓徵沒走遠,指不定他趕到得及時,還能看一場他和施清如的“活春宮”了。
遂忙忙帶了人手,拉網式的搜尋起來。
卻是搜尋了大半個時辰,都沒找到韓徵或是施清如的任何蛛絲馬跡,宇文皓心裡的焦灼也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盛了。
前面的大宴指不定很快就要散了,他若在那之前還找不到韓徵,可就必須得出宮去了,如此一來,他辛辛苦苦佈局這麼久,卻最終功虧一簣還不是最糟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