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清如聞言,把眼睛自書上拔了出來,也壓低了聲音道:“我怎麼會嫌棄師父,我還不困,何況大家都沒去睡,單我一個人去睡,算怎麼一回事?萬一給師父惹了麻煩,我心裡如何過意得去?也斷沒有師父還乾熬著,我作弟子的卻先去睡了的理兒,師父就別管我了,我撐得住。”
才到太醫院的第一夜,她便如此的特立獨行,萬一落到有心人眼裡,藉此生出什麼事來,豈非橫生枝節?還是泯然於眾人的好。
常太醫卻道:“你在這裡也是乾熬著,又是何必?聽師父的,去睡會兒吧,我們得明兒傍晚交班後,才能出宮呢,明兒還得熬一整日,我倒是熬慣了,你才剛開始,也得循序漸進才是,去吧去吧,師父心裡有數。今晚你就先湊合用師父的被褥,下次再進來時,記得帶上你自己的。”
施清如見師父堅持,只得應了“是”,又給他添了茶,四下看了一圈,見大家都困得迷迷糊糊的,沒人注意他們師徒後,方輕手輕腳去了後邊兒常太醫的值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