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也上前小聲道:“是啊太后娘娘,眼下聖躬抱恙的訊息決不能傳開,至少也要等皇上醒來後,有所好轉後,才能讓臣工們知道,不然朝中只怕就要亂了,還請太后娘娘三思。”
太后聽得二人的話,雖仍滿心的著急,到底理智佔了上風。
的確,若皇帝突然病重,還昏迷不醒的訊息傳開了,文武百官與宗室必定都會立時亂做一團,若事情真到了最壞的地步,她至少、至少也要先定好了儲君的人選,確定於自己是絕對有利無害的,也佈局好了一切,才能讓訊息傳開!
太后遂作了決定,“那就等宮門開了,該班的太醫都進宮後,再傳他們來為皇帝診治也不遲。哀家就不信太醫院那麼多太醫,真個個兒都是酒囊飯袋了,尤其江院判,他是太醫院之首,總不會連幾分真本事都沒有,定能救醒皇帝的!”
又禁不住慶幸,虧得宣武侯今晚也在宮中當值,不然光崔福祥一個,既辦事不力,還明顯陽奉陰違,翅膀都還沒硬,就想單飛了,她豈能指望得上,或是豈能鎮得住他?
還是得有宣武侯牽制著他才是!
昏迷 團聚
田副院判讓太后一口一個‘酒囊飯袋’的罵得心裡大不是滋味兒。
哪怕對方是高高在上的太后,他敢怒不敢言,還是在忍了又忍了,沒忍住小聲開了口:“回太后娘娘,皇上病勢沉重,微臣只怕院判大人到了,十有八九也是束手無策,除非、除非常百草來了,或許,或許還能有法子……”
太后聽得田副院判還敢狡辯,怒極反笑道:“你的意思,哀家罵你罵錯了,罵你們也都罵錯了?那你倒是說說,皇帝病勢到底如何沉重,哼,就怕皇帝病勢沉重,不過是你們為了掩蓋自己本事不濟而找的藉口!”
還敢給她提常百草,問題她現在哪敢讓常百草來給皇帝治病,是嫌皇帝病得還不夠重,死……那啥得還不夠快麼?
田副院判忙道:“微臣不敢。但皇上病勢沉重的確是事實,微臣據皇上的脈象來看,似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脈象乍一看很健旺,實則卻是虛的浮的,偏、偏皇上昨夜又臨幸了兩位小主兒,便越發的……臣等如今也不管亂給皇上施針下藥,怕有所相沖,只能等皇上醒來後,聽皇上親口說了都有哪些地方不舒服,親問過皇上一些問題後,才敢進一步的治療了……”
話沒說完,太后已怒道:“你這不是廢話,皇帝至今昏迷不醒,你們又沒有本事救醒他,還問什麼問!哀家懶得與你們多說,反正救不醒皇帝,就等著哀家要了你們的腦袋吧……”
狠話沒放完,猛地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忙忙喝命田副院判等人,“都給哀家滾遠點,哀家看見你們就來氣!”
又喝命劉春陽等人,“你們也滾遠點!”
待眾人忙忙退遠了些後,太后方咬牙問宣武侯:“你之前不是再四保證,你那藥皇帝吃著縱沒效果,卻也斷不至有損聖躬嗎,現在是怎麼一回事,你沒聽見田副院判的話,皇帝似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嗎?皇帝的一應吃喝都是要經過重重檢驗的,足見旁的都沒問題,那問題便只能是出在你那藥之上了!”
崔福祥也低聲道:“是啊侯爺,您那藥不會真有什麼問題吧?都到這個地步了,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一旦船破了或是翻了,可是所有人都要遭殃,您自己也不能例外的,若真有問題,您就別再藏著掖著了,照實都稟了太后娘娘好嗎?”
心裡已經在過這一輩的宗室子弟們,看誰最合適當儲君了,肯定得選個年紀小秉性弱,最好還能與自己多少有一點交情的,不然新君上位自有自己的親故和使慣了的人,短時間內或許不能拿他怎麼樣,時間一長,可就說不好了。
他可才當上東西兩廠的廠公,才體會到大權獨握的快意,還打算再快意個二三十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