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地都沒有,也不讓她與清如見面;偏她母親還毫無悔改之心,總覺得自己是尊貴的長公主,就該唯她獨尊,可且不說韓廠臣如今大權獨握,她卻因至今仍沒弄明白什麼叫真正的‘君臣有別’,與皇上舅舅情分日漸稀薄,他們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就單說此番之事,的確是她做錯了,還錯得離譜,只差連大哥的命都一併賠上了,竟然都還不足以讓她幡然醒悟嗎?
難道非要清如與大哥一起葬身激流裡,母親等回來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屍體,她才肯承認自己真的錯了嗎!
丹陽郡主想到這裡,煩躁得都忍不住有些想自暴自棄了。
哼,母親既至今都覺得自己的面子大過天,那她也懶得再管這事兒了,看她要怎麼收場吧,反正她一個未出閣的嬌小姐,本也不該管、更管不了這些事!
丹陽郡主遂帶著百香,負氣回了自家暫居的小院去,也懶得去見福寧長公主甚至是蕭琅,告訴他們韓徵的態度了,直接關了門睡起大覺來。
翌日清晨,施清如剛醒來,韓徵便一身緋紅官服進來了。
休息了一夜,他看起來顯然已緩了過來,面容白皙乾淨,雙眼明亮有神,氣色也大好,一副精神煥發的樣子。
但他卻不是來陪施清如,而是來與她作別的,“清如,昨夜兵部收到八百里加急密報,南梁已徵齊二十萬大軍,糧草也已籌備妥當,只怕不日就要揮刀北上,對我大周攻城略地,燒殺搶掠了,皇上急召我回宮商議對策,所以我不能再留在大相國寺陪你了。偏你師父說,你再將養幾日再動身回去最好,不然我也好一併帶你回去。如今卻是隻能留你在大相國寺再住幾日了,但你放心,我會把小杜子和孫釗留下,再留一百緹騎保護你,你絕不會再有任何的危險。”
施清如本來還沉浸在他昳麗無雙的姿容中,既想看,又有些不好意思看,不禁又想到了自己昨晚上在黑暗中,是如何的歡喜無限、無聲手舞足蹈,大半夜才迷迷糊糊睡著了,卻是連夢裡,也全是他,以致剛才自己真是笑醒的……
聽得這話,立時顧不得想那麼有的沒的了,忙正色道:“那督主只管忙你自己的去,不用管我了,我不會有事的。”
頓了頓,“你把小杜子也帶上吧,你一忙起來,便廢寢忘食,除了他服侍你,別人服侍我都不放心。”
韓徵卻道:“小杜子還是留下服侍你吧,你跟前兒光一個忠心有餘卻能力不足的桃子,我才不放心呢,我跟前兒服侍的人多,不差小杜子一個……這事兒就這麼定了,你不許再說了。”
施清如見他堅持,只得應道:“那好吧,就讓小杜子留下吧,等我回去後,立時讓他進宮服侍你去。”
韓徵點點頭,伸手揉上了她的頭頂,“清如,本該留下好好陪你幾日的,偏公務實在繁忙,只能委屈你了,但你放心,該為你討的公道,我一定會盡快為你討回來的!”
施清如把頭一偏,有些不好意思的小聲嘟噥了一句:“別摸我頭髮了,幾日沒洗了,我自己都能聞見發臭了。”
才又正色繼續道:“督主,在其位謀其政,別說你身居那樣的高位,權利越大,責任也就越大了;就是我不過一個七品太醫,若非萬不得已,只要我還是太醫一日,還該我當值一日,我都要盡好自己的本職,對得起自己的職守和本心。何況還是如此緊急重要的軍國大事,傾巢之下焉有完卵,一旦讓南梁得逞,遭殃的不僅僅是邊關的無辜百姓們,誰又能保證有朝一日,你我不會也跟著遭殃呢?”
“所以你只管忙你自己的去,我不覺得委屈,所謂的‘公道’,事有輕重緩急,也可以以後再說,甚至再也不提。若不是此番遭此無妄之災,我與你指不定還要等多久,才會……從某種程度上說,福寧長公主也算是幫了我們的忙,只衝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