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大張旗鼓,弄得人盡皆知,惹出後續不必要的麻煩來而已,當然,也是懶得再聽小杜子嘮叨,他一個男人家,嘴巴怎麼那麼碎,好吧,他本也算不得男人……
韓徵遂只帶了一個小太監小卓子,便悄無聲息的出了司禮監,一路趕到了仁壽殿。
不想看到的,卻先是施清如與丹陽郡主相談甚歡,後是蕭琅也忽然出現,三個人一起相談甚歡的情形……
蕭琅一定也是接到了那丫頭忽然被仁壽殿傳召的訊息,怕她出事兒,所以忙忙趕過來想為她解圍的吧?
他訊息靈通,蕭琅在金吾衛也已經營幾年了,還有太后和福寧長公主為他處處大開方便之門,自然也差不多哪裡去。
倒真是有夠閒的,他堂堂正三品金吾衛前衛指揮使,本該日理萬機,刻不得閒才對,卻時刻都關注著一個小小醫官的動向,但有風吹草動,立時趕到,金吾衛幾時這麼閒了!
然也側面說明了蕭琅的用心,說明了他是真已將那丫頭放在了心上,不然何至於這般的著急,上次還只是請託丹陽郡主,這次卻直接親自趕了來,顯然已顧不得旁的任何人任何事,只因甘之如飴,關心則亂。
而這,不正是他想要看到的嗎?
為什麼此刻心裡卻是那般的難受,那般的慍怒,就像是自己最心愛的東西被人搶走了一般,只恨不能立時弄死那搶走他心愛東西的人呢!
韓徵深吸一口氣,把心裡狂亂的情緒都壓了下去。
他不能弄死蕭琅,弄死他或許容易,善後卻實在太難。
福寧長公主那一關不好過,隆慶帝那一關也不好過,他不能衝動,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到頭來不是白為宇文皓宇文瀾之流做嫁衣,讓他們不費一兵一卒,就坐享漁翁之利嗎?
而且他說了要為那丫頭挑一個好男人嫁了,還要為她掃平一切障礙的,結果他自己卻成了那個最大的障礙,算怎麼一回事。
弄死了蕭琅,他又上哪兒再給她找一個這麼方方面面都優秀完美的夫婿人選去!
他們還那麼的相配,站在一起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蕭琅看那丫頭的眼神,他同為男人,也很清楚到底意味著什麼……今日這一趟,他真不該來的,以後再有類似的情況,他也絕不會再出現。
反正都有蕭琅為她解圍,為她遮風擋雨了,蕭琅的臂膀也足夠堅實,只要他願意,是一定能為她擋住所有風風雨雨的,——他也可以安心了!
小卓子見韓徵一直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也不說到底是要留,還是要走,簡直快哭了。
不但想哭,明明就在大太陽底下,還覺得冷得他直想打哆嗦,督主是一座隱形冰山嗎,怎麼就這樣只是站著,還是在大太陽底下,都能源源不斷釋放出這麼多冷氣來呢?
還當這趟隨督主悄悄兒出司禮監,是因為督主信任他,要重用他了呢,杜哥是督主的乾兒子,那份獨一無二的體面他不敢想,只要督主待他能有待杜哥的一半信任,他就心滿意足了。
誰知道,眼下卻是這樣一個情形,他要怎麼辦啊,就任督主一直這樣站著,一直站到天黑不成?
可上前催請,萬一惹怒了督主,更得吃不了兜著走……
小卓子正抱著雙臂,發愁得想哭,就聽見韓徵淡淡開了口:“回吧!”
小卓子簡直如蒙大赦,幾乎要喜極而泣,忙恭聲應道:“是,督主,奴才這便服侍督主回去。”
話音未落,韓徵已大步往前走去,小卓子忙小跑著跟了上去。
施清如一路沐浴著陽光回了太醫院,在路上想到丹陽郡主的善意,都還忍不住搖頭失笑,這個朋友一開始雖不是她真心想交的,也沒打算與之深交,但做個君子之交應當還是不錯的。
卻是剛進了太醫院的門,就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