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也僅限於乾元殿和司禮監一帶,後宮並未涉足,唯一能見到宮女的地方乾元殿,又因隆慶帝如今一心修仙問道,幾乎不用宮女伺候了,所以他最近唯一見過的女人,就是施清如。
偏她還又是讓他難得觸動,又是說他老惹他不高興的,讓他心浮氣躁,關鍵他還好巧不巧發現了她喝紅糖水的碗,猜到她已經長成真正的大姑娘了……不然他怎麼會做那樣荒唐羞恥的夢?
這都是因為他新近只見過那丫頭鬧的!
等他再見過別的女人,便仍會跟以前一樣,覺得女人都是白骨骷髏,毫無吸引他之處,便仍能無慾無求的繼續前行了。
德公公一路都賠笑著對韓徵獻殷勤,“督主,前兒皇上到仁壽殿用膳,還與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誇讚您,說大周江山都賴督主鞠躬盡瘁,才能有如今的繁榮昌盛呢。太后娘娘也是對督主讚不絕口……”
可惜韓徵一直都面無表情,興致缺缺,德公公說著說著,也自覺沒趣,訕笑著沒有再說。
韓徵耳根終於清靜了。
一行人穿過御花園的一角,鳳儀殿已近在眼前。
迎頭卻遇上了一大群人,坐在軟轎上的人高高在上,猶如鶴立雞群般,讓人是想看不見都難。
韓徵與德公公只得都迎了上去:“參見長公主,參見郡主。”
軟轎上的人不是別個,正是隆慶帝的胞姐福寧長公主並其女丹陽郡主。
福寧長公主叫了二人免禮,然後看向韓徵笑問道:“韓廠臣這是往哪裡去,鳳儀殿麼?到底是皇后的面子大,本宮前兒打發人請韓廠臣去本宮的長樂殿一趟時,韓廠臣可沒這麼好說話兒,竟是至今沒去長樂殿見本宮呢!”
福寧長公主比隆慶帝年長三歲,已四十有二,卻面板光潔白皙,五官明豔濃麗,單從面容上看,已完全看不出任何歲月的痕跡,何況她還妝容精緻,衣著華貴,氣度雍容,不知道的人見了,只會當她才二十七八歲。
韓徵聞言,呵腰笑道:“長公主言重了,臣前陣子是一直不得空,才沒去長樂殿給長公主請安的,今兒卻是忙裡偷閒,打算去給皇后娘娘請過安後,便去長樂殿給長公主請安呢。”
“哦,是嗎?”福寧長公主挑眉,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整個人便再不復方才的嬌豔雍容,變得凌厲起來,“本宮今兒要是不偶遇上韓廠臣,怕是等到明年的這時候,都等不到你去給本宮請安吧?那可就說定了,本宮這便回長樂殿,候著韓廠臣了。”
韓徵微微一笑:“臣一定不讓長公主久等。”
福寧長公主卻仍不肯放人,笑道:“本宮怎麼聽說這皇后隔三差五就要召見韓廠臣一次呢?韓廠臣替皇上分憂,日理萬機,皇后是有多要緊的事,如此頻繁的打擾韓廠臣,也忒不識大體了些吧。”
她是隆慶帝的胞姐,又得隆慶帝敬重,自來便沒把鄧皇后這個繼後放在眼裡過,自然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根本不用顧忌。
聽得一旁低頭肅手的德公公暗自冷笑起來。
這長公主未免也管得忒寬了,後宮的事要插手,妄圖與他家皇后娘娘爭權便罷了,誰不知道廠公是靠他家娘娘提拔扶持,才有今日的?還屢次妄想挑撥廠公和他家娘娘之間的關係,拉攏廠公,以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簡直就是做春秋大夢!
面上卻絲毫不敢表露出來,還得提防著一個不慎,便被福寧長公主找了藉口,趁勢給發作了,那可就連他家娘娘,都未必救得了他了。
畢竟誰都知道福寧長公主是個狠人,鄧皇后根本不是對手。
至於福寧長公主是如何個狠法兒,還得從她當年時下降說起,當年她因先帝在時十分寵愛,駙馬自然是挑了又挑,最後才挑中了雲陽侯府的二公子,一開始夫妻兩個也是和和美美,很過了一段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