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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老太太這才悻悻的沒有再說,卻是片刻後,又沒忍住開了口:“老大,不是我們不體諒你也不容易,實在是你弟弟他心裡真的苦啊,年紀輕輕的,身邊卻連個服侍的人都沒有,你飽漢子哪裡知道餓漢子飢?我和你爹也知道,這一時半會兒間,要給他娶房滿意的媳婦不容易,雖然我們要求不高,只要嫁妝過得去,出身也過得去,能生兒子就成,那要不就先給他納個妾吧。我瞧著你媳婦兒身邊那日我們剛來時,給我們上茶的丫頭就不錯,正好你弟弟也喜歡,那就把她給了你弟弟,他身邊有了人照顧暖床,自然也就不會再犯今日這樣的錯了。”
施延昌不防自己老孃連這樣粗俗的話都說得出來,什麼‘飽漢子哪裡知道餓漢子飢’,什麼‘照顧暖床’,便是鄉野村婦,也說不出這樣的話來。
正要說話,就見林媽媽不知道什麼時候也過來了,就在門口站著,那方才的話,林媽媽自然也聽見了,回頭便能傳到張氏耳朵裡。
臉漲得通紅,怒道:“二弟妹才過世多久?二弟就想再娶了,還想先納妾,娘當他是誰呢,這事兒不得再提,——今日這頓打你也給我記好了,要敢再犯,就不是一頓板子了,我腿都給你打折了!”
一邊說,一邊發狠又打了施二老爺十幾板子,打得他喊都喊不出來了,才扔下板子,在施老太太的哭聲和罵聲中,拂袖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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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新的一週,新的開始了,願大家事事順心o( ̄︶ ̄)o
善後(二更)
施延昌怒氣衝衝的出了西跨院後,讓冷風一吹,氣得發昏的頭腦總算恢復了幾分清明,這才發現自己渾身都痛,只怕除了方才動手的原因,還有吹了冷風的原因,他身上可連個披風都沒有。
可他卻還不能立時回正房去喝一碗薑湯驅寒,還得去給施二老爺善後,心裡少不得又把施二老爺罵了個半死。
對施清如也是一百個沒好氣,要不是那死丫頭把一家子都給逼進了京來,還不許他送走他們,他又何至於這樣兩頭不是人,只能什麼都自己受自己扛?
也不知道那些年,他一心向學,萬事不管,祝氏都是怎麼熬了過來的?尤其他不在家那幾年,她又是怎麼……
施延昌忙一甩頭,把有關祝氏的想法都甩開了腦後,大步去了外院。
到了晚上,豆蔻終於醒了過來,施延昌也把善後的事處理得七七八八了。
他先讓人把劉媽媽的兒子叫到了自己的書房,給了他一百兩的銀票,還許諾讓他們夫婦去施府名下的一個莊子上去管事。
劉媽媽的兒子心痛媳婦所受的屈辱,先還不肯接銀票,只是低著頭,悶聲不說話。
施延昌便又讓人去叫了劉媽媽來。
劉媽媽比兒子多吃了二十年的飯,卻知道他們終究是下人,胳膊是擰不過大腿的,便是太太有心護著他們,為他們做主,老爺到底是太太的夫君,是太太兒女的父親,難道太太還真能為了他們,拼著與老爺夫妻情分破裂的風險,把二老爺怎麼樣不成?
那可是太太嫡親的小叔子,太太也先是施家的主母,是施張氏,然後才是常寧伯府的大姑奶奶。
何況二老爺終究沒把她兒媳怎麼樣,還喝了酒的,說一句“酒後失態”或是“酒後認錯了人”,也說得過去,到頭來吃虧的、被人恥笑的,還不是他們家嗎?
劉媽媽遂代兒子做主,接了施延昌的銀票,也應了等豆蔻好些後,便送他們小夫婦去莊子上。
至於劉媽媽自己,卻哪怕接下來一段時間得被人說嘴非議,也是要咬緊牙關,不肯隨了兒子兒媳去莊子上的,廚房那樣油水大的地方,一旦她此番讓了,以後再想要回來,可就難如登天了,她原本是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