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就已在千里之外,還心裡沒自家小姐了,再連未來婆婆也得罪了個徹底,以後的日子可要怎麼過啊!
純兒想到這裡,眼淚都要下來了。
她都能想到的事,尹月華自然也能想得到,心裡越發茫然荒涼。
她真的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辦才好了,就這樣繼續保持婚約,留在宮裡吧,心裡實在憋屈,長公主也定不會給她好日子過;可要解除婚約,又真的不是那麼容易的事,畢竟兩家都不是小門小戶,當初決定還是她親自做的,既是自己選的路,那便無論如何,都只能自己走下去。
而且那樣一個如星辰般耀眼的男子,本來也是有很大機率要屬於自己的,讓她就這樣放棄,她也是真的捨不得。
到底是壯士扼腕,還是忍一時之氣呢?
主僕兩個對坐著,一時都沉默了。
彼時方姑姑也帶著人,一路找了回去,想盡快找到施清如。
找到一半時,忽然想到尹月華的屋子還有後門,忙又分了幾個人,讓她們沿著尹月華後門通往的方向仔細去找。
可惜最終都是一無所獲,方姑姑只得滿心頹然的去了太后的寢殿。
果見施清如已經坐在太后的寢殿裡,在低聲與段嬤嬤說話兒了,一見她進來,便站了起來,笑盈盈的低聲道:“方姑姑怎麼這麼晚還過來,是長公主有什麼吩咐嗎?”
一邊說,一邊上前幾步,把聲音壓得僅夠彼此聽得見,“你回去帶一句話給你主子,又讓她失望了,可別氣壞了身子!”
“你!”方姑姑氣得眼皮一陣亂跳,當著段嬤嬤的面兒,又不敢發作,只得皮笑肉不笑的道:“長公主沒什麼吩咐,只是讓我過來瞧瞧太后娘娘睡得可安穩而已。”
段嬤嬤聞言,也起了身,道:“太后娘娘睡得很安穩,你讓長公主只管安心。”
方姑姑便又與她寒暄了幾句,行禮告退了。
段嬤嬤這才招呼施清如重新坐下,低聲說起話兒來,心裡約莫猜到了幾分發生了什麼事,卻實在不願摻和,便索性當做不知道。
彼時隆慶帝坐在福寧長公主的寢殿裡,已是很不耐煩了,“皇姐到底要給朕一個什麼驚喜?弄得這般神秘!還讓朕等了這麼長的時間,禮物都還沒送到,不是說事先就準備好了嗎,難道是騙朕的?朕實在困了,再不送到,就要回去歇息了!”
剛入了夜,福寧長公主就悄悄兒去了乾元殿請隆慶帝,說準備了驚喜給他,讓他立時隨她去一趟仁壽殿她的寢殿,還讓他除了崔福祥,旁的人一個都別帶。
隆慶帝一是讓她說得起了獵奇心,二是不想拂她的面子,便依言只帶著崔福祥一個人,悄悄兒出了乾元殿,再悄悄兒來了仁壽殿,連段嬤嬤都不知道。
卻不想,左等右等,都沒等到驚喜,隆慶帝自然要龍心不悅了。
福寧長公主見他不耐煩了,惟恐他說著說著就拂袖而去,不由越發著急了,面上還不能表露出來,還得賠笑著求他再等等,“皇上,真的馬上就到了,您再等一等吧,不是老話都說‘好飯不怕晚’嗎?”
心裡已將方姑姑罵了個狗血噴頭,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一點小事都拖拖拉拉的辦不好,養她何用!
好在是她話音剛落,就聽見外面傳來了方姑姑的聲音:“長公主,奴婢回來了。”
福寧長公主如釋重負,忙笑著與隆慶帝說了一句:“皇上,我去去就回來啊,您再稍坐片刻,驚喜已經到了。”
便起身去了外面。
卻沒有看到想象中施清如讓人按她事先的要求,收拾好了,只等送到隆慶帝面前的畫面,而只看到了臉色灰敗,滿身頹然之氣的方姑姑一人。
福寧長公主心裡一緊,心裡其實已猜到是怎麼一回事了,卻猶抱著幾分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