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調令都下了又如何?本宮不讓你去,你照樣兒去不成,誰若非要讓你去,本宮就死在他面前,看他還能怎麼樣!”
一面叫著,一面已瘋了般往外衝,“本宮這便見皇上去,問他安的什麼心?難道不知道本宮只有你一個兒子,母后也只你一個親孫子嗎?尤其母后如今還病著,眼見病情好容易有幾分好轉了,他卻把你給弄去了千里之外的涼州,這不是存心要母后的命,還讓母后連自己唯一孫子的最後一面都見不著!本宮倒要問問他,一國之君如此不孝,就不怕天下萬民群起效仿,綱常大亂嗎?”
心裡簡直快要恨死隆慶帝了。
她為了大周,為了他的江山,連唯一的女兒都狠心捨棄,送去了南梁和親,親自將自己唯一的女兒送上了一條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不歸路;她還送他美人兒解頤快活,讓他不至於每日都死氣沉沉的,枉費此生;她還替他承歡盡孝於母后膝下,連該他那一份兒心都替他盡完了,讓他沒有任何的後顧之憂。
就更別提當年他能坐上大位,她是立了汗馬功勞的了,結果他就是這樣報答她的,平日各種猜忌防備不斷就算了,如今竟還要把她唯一的兒子給遠遠弄走,這豈止是想徹底斷了她的希望,這與直接要她的命有何分別!
蕭琅敏捷的起身,趕在福寧長公主衝出門之前,一把拉住了她,並且使用了一點巧勁,既不至於讓福寧長公主痛,又不至於讓她掙脫,將她弄回榻上坐了。
這才沉聲開了口:“母親不必去問皇上了,是我堅持要去涼州的。於公來說,保家衛國本就是我身為一名武將的本分,尤其我身上還流著一半宇文家的血,就更該首當其衝,絕不退縮了;於私來說,我唯一的妹妹獨身去了異國他鄉,我卻什麼都不能為她做,若連儘可能離她近一些,以便能最快知道她過得是好是壞,在她受了委屈時,不能 偏執 臨嫁
福寧長公主怎麼可能就這樣放兒子一離開便是三年?
隆慶帝的身體她知道,是真早已外強中乾了,等三年後兒子再回來,黃花菜都涼透了!
因嘶聲道:“我選什麼選,‘父母在不遠游’的道理你不知道麼?反正我絕不會讓你離開的,尤其是這一兩年,你必須給我留在京城,最好連城門都不許踏出半步。否則,否則我們所有的努力都將功虧一簣不說,你妹妹此番的遠嫁,也徹底白費了。你難道就不想早日接她回來,不想讓她當最尊貴的長公主,不想……”
“母親慎言!”話沒說完,已被蕭琅怒聲打斷了,“這江山是宇文家的江山,我卻姓蕭,永遠都不可能,我也從來沒有過那樣的非分之想,所以母親也趁早死了心的好!”
吸了一口氣,繼續道:“我為什麼一力要去涼州,除了想要為瓏兒撐腰張目,讓她能過得好,還有一個原因母親心裡豈能不知道?就是為了讓母親死心,讓母親不要再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分明就是不可能的事,母親卻要強人所難,強行逆天,就沒想過將來等新君上了位,無論是誰,都容不下我們嗎?母親已經是長公主,已經尊榮富貴一輩子了,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就好生受用不好嗎,為什麼一定還要得隴望蜀,好了還想更好,甚至不惜捨棄自己唯一的女兒!”
福寧長公主赤紅著眼睛道:“因為我不服,不甘!皇帝明明就沒有兒子,你明明就是他血緣最近也最疼的外甥,他既然橫豎都要過繼的,為什麼就不能是你,你身上難道流的就不是宇文家的血嗎?他卻那樣防備猜忌我,那樣打壓我,弄得我受盡了韓徵那個閹狗的氣,我可是先帝唯一的嫡公主,生來尊貴無匹,憑什麼要受那樣的氣!所以我一定要讓我的兒子當皇帝,一定要當太后,一定要把所有人都踩在腳下!”
蕭琅滿臉的疲憊,“母親為什麼從來就只看得到自己沒有的,只看得到自己的所謂委屈,卻看不到自己所擁有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