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不就是看一個太監的臉色嗎?滿朝文武,宮裡宮外,誰又敢不看韓徵的臉色了?
他父王手裡沒有任何實權,他也是年紀老大了,也沒領到任何差使,就因為龍椅上那一位看他們王府、看他不順眼,可他既不能生,那過繼便是遲早的事,就算不在乎過繼後的父子之情,——話說回來,連尋常人家的嗣子且不敢對嗣父不敬了,那一位還是皇帝,嗣子自然更不敢對君父不敬了,也不怪他不在乎。
可他不在乎能不能培養父子情,也不能拿江山社稷的傳承來賭氣吧?弄得國本不穩,人心不定的,算哪門子的明君!
好在是那一位也不止是看他們平親王府、看他不一樣,他皇叔安親王府上、堂弟宇文瀾也是一樣的遭遇,就看誰能有那個本事與福氣,笑到最後了。
宇文皓說完,見施清如連話都不接了,只得自顧又道:“施姑娘這般的有情有義,本世子委實敬佩。只是花無百日紅,人無百日好,本世子要是姑娘,就要打現在開始,便未雨綢繆,為自個兒的將來早做打算了,畢竟‘紅顏未老恩先斷’這樣的事,歷來不要太多,姑娘等將來再來後悔,可就悔之晚矣。”
“且施姑娘對韓廠臣情深義重和為自己籌謀,在本世子看來,兩者並不衝突,將來姑娘若是能封個縣主郡主之類,豈不也與韓廠臣相得益彰,更是你自己終身的保障嗎?姑娘與令尊和家族已經決裂,難道將來還能指望他們給姑娘一條後路不成?本世子勸施姑娘還是三思的好。”
倒是沒想到,施氏竟會對韓徵如此忠心。
也是,韓徵那張臉的確太抓人,太容易讓不諳世事的小姑娘沉迷了,又手握滔天的權勢,便是宮裡娘娘們的吃穿用度,也未必及得上施氏的,她如今自然對當娘娘沒什麼興趣。
可等將來她年紀大些,知了人事,有了陰陽調和的本能需求後,他不信她還能像此刻這般堅定,——她怎麼就才十四呢,要是已經十八二十了,他又何至於廢了這麼久的口舌,眼見還可能都是無用功?
施清如見平親王世子說來說去,都是這些說辭,說到底與施延昌陳嬿的說辭也沒什麼兩樣,心裡實在膩歪得緊。
可這是平親王府的地盤,斷沒有她一個外人攆主人家的理兒。
只得強忍不耐道:“世子,我方才已經說得很清楚,並非是我不願助世子一臂之力,而是實在有心無力。督主真沒把我當一回事兒,不然我都來貴府兩日了,世子之前與我的‘偶遇’,督主也早就知道,世子心裡想什麼,督主必定更是再清楚不過,卻沒打發人來接我;甚至在上次世子與我‘偶遇’之後,督主也沒限制我繼續去太醫院,以免我再不慎惹到了哪位貴人,或是出現今日類似的情形……就還不足以讓世子明白,我在督主心裡真的什麼都不是嗎?”
說到最後,本來是想打消了平親王世子那些蠅營狗苟念頭的,想到她已這麼長時間沒見過韓徵,想到上次見面時他對她的疏離和居高臨下,心裡忽然控制不住的難受起來。
她都來平親王府兩日了,督主那邊卻任何訊息都沒有,只怕真如她所說,她在他心裡什麼都不是吧?!
宇文皓這下不說話了。
此番平親王妃的病本來不會這般嚴重的,是當孃的為了兒子的籌謀,為了兒子的大業,生生把自己的病拖成那般嚴重的。
就是想的名正言順的把施清如弄到平親王府後,宇文皓對其曉之以情誘之以利,那平親王府便能慢慢兒把韓徵拉到他們這條船上來,勝算自然一下子翻倍了。
再一點,宇文皓也不無趁機試一試施清如到底在韓徵心目中有多重要的意思,光他們把施氏拉攏了又有什麼用,得韓徵是真的寵她,真的把她放在了心上才成,不然他許的好處也只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不回,就真是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