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
只要他的兒子能上位,他能當個無名卻有實的太上皇,他就心滿意足了。
卻不料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兒子不但沒能當上太子,反而眼看著就要為一家子上下這麼多口子人,都招來殺身之禍、滅頂之災了!
那韓徵是能惹的嗎,東廠的大獄這些年死了多少王公大臣?東廠大獄日夜傳出來的慘叫聲,是京城多少人的噩夢?多少人家哄不住自家啼哭不止的小兒時,不是一搬出東廠的名頭,小兒便立馬不敢再哭了?
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卻惹哪個不好,偏要惹到韓徵頭上,又是下藥算計,又是恐嚇脅迫的。
別說韓徵極有可能就是真太監了,畢竟這麼多年,他要瞞天過海實在不容易;就算他不是,他也該徐徐圖之,從長計議,而不是這般衝動的貿然出手,結果弄得偷雞不成蝕把米才是啊!
這下可好,一家子都等死吧,韓徵定然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可別扯什麼他好歹也是親王、是皇上的親哥哥這些犢子了,皇上不待見,還沒權沒勢的親王,說到底死了也就死了,誰還會替他一家子做主,替他申冤報仇不成?
這年頭,正義公道都早掌握到拳頭大的人手裡了,誰拳頭大,誰就是正義公道!
就算最終韓徵也盛極必衰,月滿則盈,下場指不定比他們一家還慘,可那時候他們墳頭的草都不知道幾丈高了,韓徵就算再慘,又還有什麼用,難道他們一家還能活過來不成?
平親王可還不想死,他生下來便銜著金湯匙,這些年日子不知道多受用,便是再活五十年,都嫌不夠,怎麼可能現在就想死。
既然不想現在死,更不想一家子都跟著死,便只能棄車保帥,壯士扼腕,丟小保大了。
平親王猶豫了幾日,到底還是下定了決心,悄悄兒去求見了韓徵。
一開始是笑著為宇文皓告罪求饒,後見韓徵只是笑著與他打太極,來來回回都是一句話:“王爺說什麼呢,臣實在聽不懂,不明白您的意思,還請王爺恕臣愚鈍。”
便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沒用了,於是壓低了聲音,說自己回去後就清理門戶,冤有頭債有主,還請韓徵回頭能看在罪魁禍首已對他構不成威脅的份兒上,饒了平親王府的其他人。
至於平親王自己,也會把宇文皓與他說的那些‘無稽之談’,一輩子都爛在肚子裡,而等他清理門戶後,他也算是有大把柄在韓徵手裡了,“韓廠臣這下總信得過本王了吧?”
韓徵這才笑著應了他,“那臣可就等著王爺的訊息了。”
平親王回到王府後,卻沒有立時就行動,而是叫了自己的側妃小妾和庶子庶女們也到平親王妃床前侍疾,暗中授意一個側妃,趁人不注意時,便言語刺激平親王妃,一定要讓她急怒攻心。
平親王妃本就病得極重,又滿心都為自己的兒子擔心,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幫他度過眼下的困境,如何還經得起那側妃的有意刺激?
偏又病得口不能言,連讓那側妃‘滾出去’都做不到,亦不想給本就已心急如焚的兒子雪上加霜,並沒有在宇文皓去看她時露出異樣來。
以致終於在初八凌晨,在受了那側妃的又一次惡毒的言語刺激後,急怒攻心之下,吐血身亡了。
宇文皓聞訊趕到後,看到的便是自己母親滿臉痛苦,死不瞑目的慘狀。
又痛又恨之下,立時要拿了當時所有在平親王妃屋裡服侍的人問話,並不肯相信那側妃怯怯的說辭:“王妃娘娘真是被噩夢驚醒後,開始吐血,然後……,我並不敢有半點欺瞞世子爺。”
平親王卻隨後趕到,把屋裡服侍的人都喝退了,與宇文皓攤了牌,“本王已經去見過韓徵了,他答應只要你一個人死,平親王府其他人便都可安然無恙。所以,你別怪為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