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到,將來也一定會為你報仇,將韓徵千刀萬剮的,你就安心的去吧,啊?”
說完便轉過身,步履蹣跚的往外走去。
倒不只是嘴上假惺惺的說說自己很難過不捨,心裡也是真有幾分難過不捨,那總是他的親生骨肉、他的第一個孩子,他怎麼可能一絲一毫的感情都沒有?
可他也是不得已,總不能真眼睜睜看著韓徵把全家都弄死吧,哪怕魚死網破,同歸於盡,也得他們有機會進宮,能見到他的皇上弟弟啊,何況皇上還未必會相信他們……
“等一下!”
宇文皓卻忽然出聲,叫住了平親王,“你雖無情,我卻不能無義,好歹總生我養我一場,如今就要永別了,且容我給你磕三個頭,就當是還了今生的恩情,也是做個徹底的了斷吧,也省得下輩子萬一不幸,又與你做了父子,或是扯上任何關係,下輩子,我只願與你形同陌路,相逢不相識!”
這話說得平親王心裡的難過與不捨,還有愧疚,霎時又增添了幾分。
深吸一口氣後,到底如宇文皓所願,轉過了身來,走到了他面前,“好,那你就給本王磕三個頭,做個徹底的了斷吧,下輩子若實在不幸,我們又做了父子,那也你做父親,本王做兒子,你也把今日所發生的一切,都在本王身上重演一遍,讓本王也嚐嚐你此刻心中的滋味兒吧。”
說完看了一眼制著宇文皓的兩個侍衛,後者便立時都鬆開了他。
宇文皓便就地跪下,給平親王磕起頭來,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安詳,顯是已接受了現實,視死如歸了。
卻在第三個頭剛磕下去之時,猛地一躍而起,便掏出靴筒裡傍身的匕首,一刀扎向了平親王的腹部,“狼心狗肺的畜生,去死吧,我就算是死,也定要殺了你這個畜生為我母妃報仇,拉了你這個畜生為自己陪葬——”
平親王猝不及防,讓他一刀紮在了腹部上,立時血流如注,也勃然大怒,捂著傷口便一邊往後腿,一邊忍痛喝命侍衛們:“都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給本王殺了這忤逆不孝,竟敢弒父的畜生!”
宇文皓眼見沒有機會再給平親王一刀了,那他便真是徹底沒有反轉的機會了,也不強求,直接反手將刀放到了自己頸側,恨聲對平親王道:“我和我母妃今日被你這畜生活活逼死,我倒要等著看,你會有什麼下場,我們母子在黃泉路上等著你,想來等不了多久,便能等到你了!對了,還有一句話得告訴你,你今死了我,他日可別後悔,我會在那邊等著看你悔不當初的!”
說完便閉上眼睛,狠心割破了自己的頸項,流的血就要比平親王的傷口流的更多得多了,人也隨即重重倒下,不過幾息幾顫之後,便沒了氣。
死前最後的念頭,便是自己竟然是這樣死的,也太窩囊了,按他原本的設想,他就算要死,也該死在最強大的對手手裡,該是雖敗猶榮的死去才是。
卻不想,他竟是死在這樣不入流的陰謀算計下,死在自己的親生父親手裡,韓徵甚至都還沒真正出手對付他,只怕在他心裡,他壓根兒就不配做他的對手,壓根兒就連他親自出手對付他,都不屑為之吧?
那他這些年的所謂雄心壯志,為了實現那雄心壯志的苦心經營都算什麼;這些年的種種不容易,又是為誰辛苦為誰忙啊,到頭來是母親也沒護好,自己也賠上了,終究都是一場空,早知道還不如恣意享受,快意人生呢!
平親王眼見這個禍家的頭子、忤逆不孝的畜生就這樣死在了自己面前,卻半點沒有意料中的如釋重負,反而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兒,終於因失血過多,自己也眼前一黑,倒下了。
所幸是並未傷及要害,次日平親王便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