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的原因和苦衷,再次推開了她,至少,他們曾經心意相通,彼此真心相知相許過了,她為什麼一定就要有一個好的結果,一定就要天長地久呢?
她若是當時就葬身激流裡了,豈非連後悔補救的機會都沒有了?
她在水裡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刻,想的不也正是督主,只有督主嗎?
所以施清如拉住了韓徵,也不再口是心非,非要讓韓徵難受,自己也難受,她怕她再逃避退縮下去,下次可就未必能像這次這般幸運,真就只能帶著無盡的遺憾與後悔,與自己心愛的人天人永隔了!
韓徵忙道:“你放心,不會了,至死都不會了。”
說著將施清如的手送至嘴邊,輕吻了一下,“清如,也謝謝你還肯給我機會,我會好好珍惜這次來之不易的機會,也會好好珍惜你的。”
施清如手背讓他吻過的地方如被火燒,立時火辣辣的,下意識想收回。
韓徵卻又輕吻起她的手指來。
她這下就不止手背火辣辣了,全身都火辣辣起來,低聲羞惱道:“你、你幹什麼,得寸進尺呢?”
她還是比較習慣督主冷淡清雋,高高在上的樣子,他忽然變得這般的、這般的活潑著急,她一時間委實適應不了。
韓徵見她快惱羞成怒了,知道她臉皮薄,不由有些後悔起自己情不自禁的孟浪來,總算鬆開了她的手,低笑道:“我哪有得寸進尺,這不是先前剛醒來時,見你正湊過來,打算親我,所以有樣學樣嗎?”
施清如讓他說得渾身只差濺上一個火星子,就能瞬間燃起來了,通紅著臉結巴道:“我哪、哪有打算那啥你,我那、那是見、見你臉上好似有、有東西,屋裡光線又不好,離遠了看不清楚,所以只能湊近些看罷了,你可別誤會,我才、才沒有打算那啥你呢……”
早知道她當時就不湊近了看了,誰知道就好巧不巧被抓包了呢,偏當時她的確湊得那麼近,也不怪他誤會,換了誰都得誤會,——這下可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韓徵勾唇一笑,本就昳麗無雙的狹長鳳眸瞬間越發的魅惑人心,正要繼續逗他的小丫頭,忽然就靈光一閃,反應過來她說的見他臉上‘好似有東西’,應當不是害羞之下的託辭,而是他臉上只怕真有東西了。
忙伸手撫了撫自己的下巴,果然毛刺刺的有些扎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本來還沒想好要怎麼開頭告訴他的小丫頭他的秘密的,這下倒是不用想了,擇日不如撞日,就趁今兒告訴了她吧!
遂拉過施清如的手,放到了自己下巴上,低聲道:“我臉上的確有東西,你既看不清楚,那便上手摸一摸,自然就能證實你到底有沒有看錯,又有沒有想錯了。”
他這幾日全付心思都在她身上,哪顧得上旁的?
虧得他一直沒離過她床前,見的人也只有常太醫和小杜子,刨去常太醫這個知情人,小杜子還是個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懵懂小子,又對他忠心耿耿,從不會對他有任何的猜測與懷疑,不然等不到小丫頭髮現他的異樣,其他有心人只怕早已先發現了。
施清如下意識想抽回自己的手,但想到自己的懷疑,她還是頓住了手,然後,就無比清楚分明的感受到了指尖毛刺刺的、輕微扎人的觸感。
她不由呆住了。
原來,她的懷疑竟是真的,打一開始就是真的?!
可那怎麼可能,那麼艱難、那麼不可思議的事,督主他一路走來,都是怎麼做到的?
施清如不自覺喃喃出了聲,“這怎麼可能啊,一定是我在做夢,一定是的……”
她真的一點都不介意督主是不是真的太監,不管他是不是太監,她對他的心都至死不會變,所以實在犯不著“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做這些亂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