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卻也不可能不知道她若跟了自家督主,意味著什麼,那就真是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尋常女人所擁有的最尋常的男歡女愛、生兒育女的幸福了。
那她為什麼還想留下,莫不是有什麼苦衷?不然就是有所圖謀,只不過被她掩飾住了?
柳愚不由微眯起了眼睛,道:“這位小姐為什麼自願留下服侍我們督主,莫不是曾見過我們督主,還是有其他什麼原因?”
若是見過督主,以督主的相貌風姿,要迷倒個把個懷春少女,倒也不是什麼難事。
施清如知道東廠的人都多疑,直直迎上柳愚的雙眼,道:“公公,我的確曾遠遠見過督主一面,很是……仰慕,正好家裡長輩都容不下我,所以此番待選是我心甘情願,留下更是心甘情願,公公若是不信,事後大可去調查一番,想來只要公公願意,任何事都瞞不過您的耳目。還請公公好歹再去稟告督主一聲,指不定督主就願意留下我了呢,豈非皆大歡喜?”
柳愚聽她的確是見過韓徵後心生仰慕,信了五分,但仍有五分懷疑。
不過想到施延昌和常寧伯府一個小小的從五品,一個二三流的伯府,諒也不敢弄鬼到東廠和自家督主頭上,倒也不必太草木皆兵,不然他們前頭做了這麼多,不是都白費力氣,督主身邊依然沒個貼心的人兒了?
遂點頭道:“那你等著,咱家再去請示一下我們督主。”
說完轉身自去了。
餘下施清如看著他的背影越來越遠,直至徹底看不見了,方吐了一口氣。
他可一定要把韓公公給請來啊,不然韓公公根本沒想過收對食的,不親眼見到她這個故人之女,又怎麼破例留下她呢?
不經意一瞥,就見其他五女都正滿臉不可思議的看她,眼裡分明都寫著,她莫不是瘋了,明明都可以出火坑了,卻還要自願留下,到底怎麼想的,莫不是家裡親長比她們各家的還要苛刻?
施清如低頭微微一笑。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她們沒真正接觸過韓公公,自然沒機會知道韓公公的好,她卻親身體會過,所以都以為她瘋了就瘋了吧,她才不在乎。
柳愚很快便去而復返了,且不負施清如所望,帶回了韓徵。
卻是韓徵下了令,讓柳愚將人都送走後,小杜子與沈留仍不死心,強頂著自家督主的威壓,一直在勸他好歹去見一見人,也費不了多少功夫,可萬一就有能入眼的呢,那豈不是賺大了?
二人軟磨硬泡,弄得韓徵那叫一個不耐煩,想著二人好歹都是為了他好,忍了幾忍後,終於忍不住了要爆發之際,柳愚回來了,狠狠說了一番施清如的好話,說得小杜子與沈留都越發的來勁了,翻了倍的軟磨硬泡。
韓徵實在被磨不過,只得點了頭,由三人簇擁著,來了偏廳。
“督主到——”
才聽得門外的小太監尖著嗓子這樣叫了一聲,施清如的眼眶已發起熱來,回來了這麼久,心心念唸了這麼久,她終於可以真正見到韓公公了!
怕惹人生疑,還得死死忍著,隨其他人一起跪迎了下去。
很快,一雙做工精緻考究的靴子出現在了施清如的視線以內,靴子之上,則是大紅色的長袍下襬,隨著主人的移動,也跟著擺動,但只擺動了幾下,便沒再動了。
然後響起了一個冷清的聲音:“哪一個說自願留下的,抬起頭來。”
施清如忙強忍淚意,抬起了頭,“回督主,是小女。”
也終於看清了韓徵,見他一身緋紅官服,外罩玄色披風,長身玉立的站在那裡,便猶如一株颯颯青竹,挺拔清貴,風采斐然,眼淚差點兒又要忍不住。
聲音正是她所熟悉的那一管,人也正是她所熟悉的那一個,真好!
韓徵也看清了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