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服侍了祝氏多年的,極是忠心能幹,所以祝太太早早就將她放了良,只她堅持要留下服侍,才一直沒回自家去。
當初祝氏含冤慘死前一段時間,可巧兒她小兒媳生孩子,她回去照顧小兒媳坐月子,等終於回了祝家時,祝氏已經裝裹過封了棺,她既沒資格叫施延昌開棺驗屍,又得顧著施清如,是以雖懷疑祝氏死得蹊蹺,更恨施延昌狼心狗肺,也只能將懷疑和恨意都壓在了心底。
此後便加倍精心的照顧施清如。
可惜這樣一個忠僕,註定是為施老太太與金氏所容不下的,不下一年,便被施老太太以不敬自己為由,趕回了家去,施清如要說情,也被金氏好一通說她“不孝”,只得含淚送別了袁媽媽,自此日子便真似的泡在黃連汁子裡,說不出的苦了。
如今施清如回來了,既要給孃親報仇,光憑她一個人,再是知道得多,再是有萬般的手段呢,也須得有人幫襯才是,所以 小露鋒芒
李嬸聞言,就去右間給她取了紙筆來。
虧得整個施家如今除了施遠施運,都是睜眼瞎,又或是因為心虛,施老太太與金氏都十分忌諱進祝氏的屋子,連帶其他人也等閒不讓進,這屋裡除了衣裳首飾以外的大半東西,包括那兩面牆的書和一應筆墨紙硯,才能得以保全。
施清如便飛快給自己開了一張方子,與李嬸道:“有勞嬸子拿了這方子去二太太那支銀子,拿了銀子後再去藥鋪抓了藥來替我加五碗水熬成一碗,送來我吃。”
先得有了好的身體,才能慢慢兒做其他的事,算其他的賬,所以當務之急,便是讓自己藥到病除。
李嬸不認得字,但還是能看出來紙上的字又整齊又好看,比大少爺二少爺寫的都強多了,大是吃驚,“大小姐,這、這……”
沒聽說過大小姐會識字寫字啊,怎麼忽然就?而且聽大小姐的意思,這還是一張藥方子?那就更不可能了啊,大小姐幾時這麼本事了!
施清如見李嬸楊嬸都一臉的驚疑,約莫能猜到她們正想什麼,卻不欲與她們多說,只道:“二位嬸子只管拿了方子去見二太太,她一定會支銀子的,我說等我好了後,一定會好生答謝你們,也絕不會食言。好了,我要歇息了,你們先忙去吧。”
李嬸楊嬸見她說完便躺下,閉上了眼睛,到底沒有再多說,對了個眼色,齊齊轉身出去了。
施清如這才吐了一口長氣,裹緊身上的被子,放任自己睡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被楊嬸叫醒了:“大小姐,藥熬好了,您吃了藥再睡吧。”
施清如睡了一覺,身上還是很無力,就著楊嬸的手坐起來,接過藥碗一飲而盡後,她才道:“方才去支銀子時,二太太沒有為難嬸子吧?”
楊嬸笑道:“二太太只是也有些吃驚大小姐幾時學會的寫字開方子,倒是沒怎麼為難我們,大小姐安心吧。”
難聽的話自然是免不了的,金氏那個苛摳刻薄的性子,全家上下誰還不知道?
楊嬸早就不痛不癢了。
不過今日金氏明顯心裡有事,雖聽得她們的來意後,臉色瞬間黑如鍋底,咬牙切齒的就像要吃人一般,又好似有些害怕與慌亂,卻是隻低咒了一句:“小賤人,咱們走著瞧!”,便給了銀子,打發了她們。
弄得楊嬸與李嬸都越發懷疑起金氏到底落了什麼把柄在施清如的手裡來,只不敢多說多想而已。
施清如點點頭:“那就好。”
心裡卻在冷笑,金氏吃驚的日子且在後頭,只不過那時候她的驚就不僅僅只是驚訝的‘驚’,而是驚懼的‘驚’了!
吃了藥,又喝了粥,施清如很快在藥效的作用下,再次睡著了,迷迷糊糊中,又是噩夢不斷,還恍惚聽見了一些哭鬧爭吵聲和東西砸碎在地上的聲音,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