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就更不能錯過眼下這大好的機會,一定要趁此東風,讓自己飛到最高,俯瞰眾生,方不枉費他此番遭受的奇恥大辱了……
宣武侯想到這裡,屈指敲了敲車壁。
跟車的心腹小廝忙在外低聲問道:“侯爺有何吩咐?”
宣武侯沉聲道:“進來。”
心腹小廝便忙鑽進了車廂裡,宣武侯便湊到他耳邊如此這般吩咐起來:“你立時回去告訴夫人,務必把蘭姨娘和她腹中的胎兒給本侯照管好了,若需要太醫,就拿了本侯的名帖去請,需要珍貴藥材,也立時開庫取來,不然就去外面現採買來,總之不惜一切代價,也要保他們母子平安;再告訴夫人,務必把府裡所有人的嘴巴給本侯管好了,該說的才能說,不該說的,一個字也不許說,否則無論是誰,都休怪本侯不客氣。去吧!”
小廝忙在心裡把他的話都默了一遍,確定都記下後,才無聲行了禮,退出車廂,跳下馬車往回去了。
施清如也剛交四更便醒了,聽得外面依然雨聲不絕,身體倒是乏得很,仍很想睡,腦子卻已是無比清醒,再也睡不著了。
遂躺著發起呆來。
早就知道黎明前的黑暗是最難熬的,已經做好了準備,卻依然沒料到會難熬至廝,偏除了等待,她還什麼都做不了,也不知這段最黑暗的時候,幾時才能到頭,才能看到曙光?
一直到交午時,這場雨才算是漸漸停了,小晏子急匆匆趕來見施清如時,也才能倖免於又被雨淋一次。
施清如卻沒想到小晏子這麼快又來見她了,皺眉道:“可是出什麼事了?還是宣武侯府那邊又有什麼變故?”
小晏子一面給她行禮,一面道:“宣武侯府內部倒是沒出什麼變故,是太后,太后打發人賞了藥材補品給宣武侯那個姬妾,那倆嬤嬤還親見了那姬妾一回……”
早間宣武侯夫人見過奉命折回去的宣武侯的那個心腹小廝後,第一時間便去了後邊兒看施蘭如,怕她尤其是她腹中的胎兒有個什麼好歹,畢竟昨兒宣武侯盛怒之下,那一腳委實不輕。
就見施蘭如雖面色慘白,毫無血色,昨兒動的胎氣也並未復原,情況卻遠沒有她擔心的那般糟糕,可見只要按大夫昨兒說的,好生將養著,很快便能沒有大礙了。
方暗自鬆了一口氣,既慶幸施蘭如到底年輕,身子底子也好,胎氣才能這般的穩固,又忍不住不屑,果然是賤命一條,再怎麼著都能活!
隨後宣武侯夫人又特地去了一趟二房,將二房所有人都召齊後,再次嚴詞警告了他們一番:不該說的,一個字都不能說,否則,便女的休棄,男的出族,以免白白壞了闔府和闔族飛黃騰達的大好機會!
她說話時,眼睛一直都盯著張雲蓉的,箇中深意不言而喻,直把一夜沒睡,因而憔悴不堪,嘴裡還起了一圈燎泡的張雲蓉又氣得差點兒一口氣提不上來,直接厥了過去。
卻是敢怒不敢言,也不敢再輕舉妄動,就怕宣武侯回頭真發起狠來,以一家之主和一族之長的雙重身份,給她一紙休書,那她和她兩個兒子這輩子就真是絲毫的指望都沒有,毀得徹徹底底了!
又忍不住後悔,自己昨兒為什麼要把事情鬧開,明明又不是沒有其他法子了,事緩則圓,只要她多考慮籌謀幾日,總能有更好的法子的……
一家人正自心思各異,太后打發的嬤嬤便上門了,不但給施蘭如賞了一大堆藥材補品,還親自去看了她一回,才在受過宣武侯夫人的殷切款待後,回了宮去。
施清如滿臉的嘲諷,“太后這是想幹什麼,公然抬舉一個小妾,這是等不及告訴滿京城的人,皇上即將有皇嗣了,還是惟恐各家各府後宅太安寧,巴不得各家各府都妻妾相爭大亂套呢?她使去的人還親去瞧了那姬妾一回,莫不是想按照那個標準,也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