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想置我們於死地了,她完全可以告知廢帝一切的,難道有人拿刀架在她脖子上,逼她不許告知廢帝不成?就算我們有心算計,決定也是她自己做的,就算我們有心算計,也是先為了自保自救,換了你,難道會傻到坐以待斃嗎?就更不必說皇上和他們之間,本就隔著血海深仇了,所以你今日來,若是想要一個說法,那我現在便可以告訴你,他們都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我們也問心無愧!”
若他心裡只有憤怒,只有仇恨,不能理智的看待整件事,不能明辨是非,那也只能遺憾了……
蕭琅讓施清如一席話說得呆在當場,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了。
他母親早前對施清如和韓徵的諸多算計他都是知道的,還當他們兄妹離開後,她總能消沉沉寂一段時間,指不定慢慢兒就想通了。
卻不想,她竟然在他們兄妹離開後,還想讓舅舅……臨幸清如,——什麼臨幸,說穿了就是對清如用強,這不是生生逼她去死,也逼韓徵要麼死,要麼反嗎!
她怎麼就那麼執迷不悟呢?
外祖母也是,就算心裡再恨,再想報仇,也不該拿舅舅的安危來冒險,不該為了達到目的,什麼都不管不顧啊,韓徵只是挖了坑,跳不跳卻在她自己,選擇權也在她自己手裡,——結果她愣是選擇了跳,如何怪得了別人?
就更不必說,韓徵與他們之間,本就隔著血海深仇了,韓徵本來就要反,不,韓徵那不是反,他那是拿回本來就該屬於他們父子的東西!
當年的事,他還小,並不清楚。
但天家的奪嫡爭權到底有多殘酷,他又豈能不知道,當初外祖母母子三人能踏著先太子一家的鮮血屍骨上位,如今韓徵自然也能踏著他們的鮮血屍骨上位,成王敗寇,非生即死,歷來如此!
所以蕭琅在知道了韓徵的真正身份後,其實並沒有很憤怒,他更多是自責和後悔。
可現在,他的自責與後悔在現實面前,眼前也要維持不下去了。
他的母親和外祖母,哪怕他是她們的親兒子、親孫子,尚且在聽了她們的所作所為後,覺得她們太過分了,何況清如和韓徵還是當事者、受害者呢?
她們大可光明正大的對付他們,卻偏偏選擇的都是見不得人的陰微手段……那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連死都死得不光彩,連死了都要身敗名裂,就真如清如的話,‘她們都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了!
韓徵見蕭琅臉上似有觸動,知道他到底還是把施清如的話聽了進去,想了想,道:“蕭琅,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想說什麼就儘管說,朕不會與你計較。”
蕭琅接連喘了幾口氣,總算澀聲開了口:“我沒什麼可說的了,種什麼因得什麼果,既是他們咎由自取,我自然也沒辦法再理直氣壯的擺出這副興師問罪的架勢來。本來我心裡其實也早猜到了一些,只是仗著當初曾與你們有言在先,所以才能理直氣壯而已,但當初若不是冥冥中早就料到遲早會有這一日,我又怎會那樣再四的請求你們?可惜我的苦心她們都不能明白,縱她們能明白,其實也沒用,畢竟一切都早已註定好了的。”
在二十多年前,那位韓良媛自請出宮時,在十六年前,宮中發生鉅變,先太子一家被陷害盡誅時,就早已註定好了的,又豈是憑他一己之力,就能改變的?
韓徵見蕭琅果然還是那個是非分明,佔理不佔親的他,心下又鬆了兩分,道:“那你有什麼要求嗎?朕可以酌情看看,能不能答應你。”
蕭琅沉默片刻,道:“我今日來,是抱定了必死之心來的,既然都要死了,那我也沒什麼可不好意思的了,就求你們兩件事吧。第一件,我希望能讓我安葬了我母親、舅舅和外祖母之後,再死;第二件,我希望我死後,大周能越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