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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就快到下值的時間了,他又見施清如一直沒自鳳儀殿回司藥局,著了人去打聽,也只打聽到韓徵好似已帶著他的小徒弟出宮了,他一猜便知道出了事,忙忙收拾一番,便出了宮。
不想半道上就遇上了奉命去接他的小杜子,得知果然出了事,他腳下自然越發的快了。
韓徵這才得了機會,隨常太醫一道進了施清如的屋子。
就見她臉色蒼白的躺著,一動也不動,竟是早已睡著了,不怪方才他在外面問了幾次,他可以和常太醫一道進屋嗎,她都沒答話,原來是真睡著了。
可就算睡著了,她的眉頭也是緊緊蹙著,眼角也分明還有淚痕,一臉的愁苦之相……
韓徵面沉如水的看著常太醫給施清如把完了脈,又輕輕看過她的舌頭後,方以僅夠彼此聽得見的聲音問道:“怎麼樣了?”
常太醫搖了搖頭,示意他跟自己一道去了外間,方咬牙低道:“脈象瞧著倒是暫時問題不大,只是受了驚嚇,可我小徒弟都咬舌了,可見事情有多嚴重!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今兒若是不給我老頭子一個交代,我絕不會與你善罷甘休!”
頓了頓,又怒道:“你自己算算,這都 猜忌的種子
韓徵果然守了施清如一整晚。
因為安神湯和常太醫開的藥的作用,施清如這一夜睡得還算安穩,中途只滿臉痛苦的掙扎過一次,想是做了噩夢,讓韓徵抱著輕輕拍了一回,在她耳邊低語了一回,“清如別怕,有我在,誰也休想再傷害你……乖乖的安心睡吧,睡醒了便什麼都好了……”
也就很快平靜了下來,又陷入了昏睡中,表情也變得安詳了起來。
韓徵卻仍心痛難當,一直握著她的手,目不轉睛的守著她,直到天亮以後,施清如悠悠醒了過來,他才驚覺自己渾身都麻了。
施清如睡了一夜起來後,氣色情緒倒是都好了不少,見韓徵眼圈下有淡淡的青影,胡茬也冒出了頭,便知道他定然守了她一整夜,忙道:“我昨兒不是說了,我沒事兒,讓督主只管忙自己的,或是歇息去嗎,怎麼督主就不肯聽呢?”
韓徵見她恢復了不少,喜悅之下,哪還顧得上身體麻不麻的,笑道:“我沒什麼可忙的,也不累。倒是你,肚子餓了嗎,要不要吃點兒東西?”
猶豫了一下,又道,“舌頭和喉嚨呢,還痛嗎?”
她方才說話時聲音仍然沙啞、含混不清,就算老頭兒昨兒給開的藥是仙丹,才一劑藥下去,顯然也不可能這麼快就好的了。
施清如點了點頭,“舌頭和喉嚨都好多了,是師父昨兒給我開了藥吧?想來再吃幾劑,忌口幾日,也就能大好了,督主不必安心。倒是肚子還真有些餓了,督主讓桃子或是採桑給我弄些吃的來吧。”
韓徵忙道:“那你等著,我馬上讓她們弄去啊。”
起身就要往外走,卻因腳麻,剛起身便是一個趔趄,好容易才穩住了。
就聽得身後施清如又道:“督主讓她們多弄一些吧,我知道你肯定也一直沒吃東西。”
韓徵不由心下一喜,清如仍然一如既往的關心他,昨兒看來真是他多慮了……忙笑著應了“好”,往外去了。
施清如這才閉上眼睛,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她其實天還沒亮時,就已經醒了,可一想到昨日那糟糕至極的經歷,想到當時的噁心痛苦與絕望,她就一點也不想醒來,只想繼續睡下去。
那便什麼都可以不用想,也不用面對明顯一直守著她的韓徵了。
但她又怎麼可能一直睡下去?
逃避從來便不能解決問題。
她也不忍韓徵一直那般勞累,一直那般心痛自責愧疚,他已經做得足夠好了,亟等著他們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