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心上,總不能讓所有人都因噎廢食;遇見問題了,只想著若是當初沒有怎樣怎樣,而不是去想著怎麼解決,那事情也永遠沒有解決之日!反正如今皇上有了新人,短時間內,怕是難得去仁壽殿了,等過陣子太后有所好轉了,你再稱病,不再進宮,再加上……事情自然也就消弭於無形當中了。”
祿叔昨兒悄悄找他,又一次勸他把清如遠遠的送走,他就知道他仍沒將他上次的話聽進心裡,對清如的印象也沒有真正改觀過,甚至仍想著要一勞永逸了。
這叫他怎敢冒險,自然還是把人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才能稍微安心幾分。
不然回頭清如真有個什麼好歹,他就算能讓祿叔知道,他從來不是危言聳聽,他根本不吝毀滅一切包括自己,又還有什麼用,清如一樣回不來了。
卻不想,他竟又打上了從清如處入手的主意,必定是仗著有多年的情分打底,他到頭來還是會跟上次一起,高高舉起輕輕放下,才敢這般有恃無恐的!
施清如皺眉道:“難道他還不知道我們的打算不成?等太后有所好轉後,再來一步步的脫身,這事兒也只能循序漸進,根本急不來啊。”
知道又有什麼用,暫時解除危機,與永遠沒有危機,可是大不一樣……韓徵沉聲道:“我會讓他不許再找你,會再一次鄭重警告他的,你就別管他怎麼想了。”
清如還不都是為了他,才繼續委屈自己的,不然他早就讓她稱病了,她何以不願意,說到底還不是怕皇上會因此不高興,繼而懷疑猜忌他嗎?
結果敵人沒能傷到她,反倒他身邊得力的人仗著十幾年的情分,一直想著所謂的‘未雨綢繆’、‘一勞永逸’,實在惡劣可恨至極!
施清如暗自苦笑,她怎麼可能不管黃祿怎麼想的?
她嘴上不說,心裡其實都明白,黃祿何以非要她出宮,還要遠遠的離開,不就是打著沒了韓徵護著,她便只能任人宰割,一勞永逸的主意嗎?那韓徵便再不必有任何的後顧之憂,不必有任何的軟肋了,多好的事,傻子才不做呢!
事實上,他不久前就才做了一次,只不過運氣不好,沒能最終成功而已,不是嗎?
這叫什麼,除了要應對敵人的明槍暗箭,還得防著所謂自己人不定什麼時候便會在背後捅自己一刀,她也真是有夠倒黴的!
因著這個認知,施清如之後一直到睡覺時,都怏怏的,提不起精神。
好在韓徵知道她心裡必定不舒服,一直輕輕擁著她,只是擁著她,間或輕輕拍她幾下,什麼都沒做。
施清如才漸漸在他無聲的安撫和醇厚的氣息下,慢慢睡著了。
翌日施清如起來時,韓徵因今日有大朝會,已先進宮去了。
她便也收拾一番,隨常太醫一道進了宮,去了仁壽殿。
太后經過這些日子常太醫的治療,到今日終於有了更明顯的好轉,竟在施清如給她施完針後,哆哆嗦嗦擠出了一句:“哀、哀家想曬、曬曬太陽……”
把段嬤嬤喜得淚水直在眼眶裡打轉,忙叫人準備了躺椅,再鋪好厚厚的褥子,親自帶人將太后搬道上面兒靠好後,小心翼翼抬到了殿外去。
仁壽殿內外一時間都是久違了的輕鬆與歡快。
福寧長公主很快也聞訊趕來了,雖然滿臉的憔悴,眼瞼下也滿是青影,讓人一眼就能看出她昨晚必定沒睡好,瞧得太后明顯有了好轉,她也是喜形於色,上前便蹲到太后面前,握了太后的手,笑道:“母后,您終於有所好轉了,我這心裡都高興得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她正發愁自己接下來不知該如何是好了,母后就眼看能好起來了,以後她便又有母后可以倚靠與撐腰了,還有什麼可怕的?
段嬤嬤在一旁聽得這話,翕動了幾次嘴唇想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