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樣子,讓人只看一眼,便不難猜到他必定是晝夜兼程趕回來的。
只是見了韓徵和施清如,他卻遲遲沒有拜下去,始終滿臉冷然,腰背筆挺。
小杜子看得火大,喝道:“大膽,見了皇上、皇后娘娘還不下跪?”
倒是韓徵擺手道:“你先退下!”
小杜子還想再說,見韓徵面沉如水,只得行禮告退了。
韓徵這才看向蕭琅,淡聲說:“蕭琅,念在你舊日曾對朕高抬貴手和一心為國為民的份兒上,朕就不計較你的無禮了。你非要見朕,肯定是有話說,現在這裡也沒旁人,你直說吧。”
蕭琅聞言,深深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旁面色雖平靜,眼裡卻分明有緊張之色的施清如一眼,方啞聲開了口:“韓徵,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我只想知道我母親到底是什麼時候死的,又是怎麼死的,還有我舅舅和外祖母,他們都是怎麼死的?希望你據實以告,我總不能連他們真正的死因都不知道,那我定會死不瞑目的!”
褚庶人給蕭琅送的信,他一封都沒收到過,宣武侯派去接他回來的人,也還來不及趕到涼州,蕭琅之所以忽然趕了回去,是他一直感覺都很不好,總覺得福寧長公主已經出了事兒,所以想趕回來瞧瞧。
結果果然出了事兒,還是大事兒,不但他的至親們都死了,還連大周的天都變了!
自然以往那些不明白的關竅,也霎時都明白了,隨之而來的,便是深深的自責與後悔。
當初他若不是因為私情,抱著僥倖的心理替韓徵隱瞞了他致命的秘密,若不是他選擇與自己的至親站到對立面,若不是他決絕的離開了京城,去了千里之外的涼州,一切根本不會發生!
韓徵見問,默了默,方道:“你母親一個多月前就去了,死因是服食了五石散等物後,與孌寵……因而不慎溺斃在了湯泉池中,廢帝覺得實在不光彩,便先隱瞞了她的私心,對外只說她病了,打算過些日子再宣佈她不治而死;至於廢帝的死因,想必你多少已聽說了,褚庶人為了一己之私,明知宣武侯進上的所謂密藥可能有問題,仍然隱瞞不報,由著廢帝一直吃下去,終至廢帝昏迷不醒,被救醒後,得知朕乃先太子之長子,倒下後便再沒醒過來。”
蕭琅聽得渾身緊繃,衣袖下的拳頭也是快要捏出水來了,好容易才近乎從牙縫裡擠出了聲音,“那我外祖母呢,她又是怎麼死的?呵,是了,先死了女兒,再死了兒子,還遭受了那麼大的變故和打擊,她哪裡還撐得住?不用你動手,不用你發話,她自己就撐不住了。這麼說來,他們的死都與你不相干,你手上壓根兒沒沾他們的血,至少在他們的死上,你是清清白白的了?”
可惜他一個字都不信!
他母親是一直……孌寵頗多,可她那樣精明謹慎的人,又怎麼會那樣就死了?還有舅舅也是,哪怕宣武侯進上的藥真有問題,那麼多太醫,怎麼可能不知道,若真有問題,宣武侯又怎麼敢把藥進上?
這當中若說沒有韓徵的手筆,沒有他推波助瀾,甚至暗中主使,怎麼可能!
“我們的確不敢說自己清清白白,因為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們說自己清白你也不會信;我們若真清清白白,這會兒你也見不到我們,我們墳頭的草只怕都比你還高了!”
這回施清如搶在韓徵之前開了口,“自你和丹陽公主離京後,令堂便恨毒了我們,一直拼了命的想要讓廢帝臨幸我,好讓皇上和廢帝反目成仇,敢問蕭大人,我難道就該任令堂算計,遭受於一個女人來說,最殘忍的事嗎?你捫心自問,從一開始我有什麼錯,令堂卻是怎麼對我的?難道因為她是長公主,就只能她草菅人命,別人不能反抗嗎?”
“令外祖母就更是如此了,一心要我們夫婦的命,為此連自己兒子的安危都不顧,若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