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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雲蓉含淚慘笑,她娘如今自己都日子難過了,能給她出什麼主意?
但她還是想回去見一見自己的娘,哪怕只能對著她訴訴苦,哭一場,她依然想回去。
遂咬牙吩咐貼身丫鬟,“讓人備車,就說我要出門去,再多帶些禮品,我倒要看看今日誰敢再攔我,那我立時便把某些事傳得滿京城都知道!”
她已經夠痛苦了,若誰再讓她更痛苦,就怪不得她也讓對方更痛苦了!
貼身丫鬟忙應了“是”,自吩咐人備車去了,心裡暗暗愧疚,事情雖並不全是因為她才發展到這個地步的,到底她拿了好處是事實,必須得就此打住,以後再不隱瞞奶奶任何事了!
主僕兩個很快便出了門,倒真沒像以往那般,張雲蓉還沒動,她婆婆的貼身嬤嬤已先上門,含沙射影,作威作福一番了。
只張雲蓉的心情依然糟糕透頂,並沒能因此好轉絲毫。
待稍後到了張家,見了虞夫人後,更是連寒暄都顧不得,已抱著虞夫人痛哭起來,一邊哭一邊說:“娘,我被欺負得好慘啊,怪道都說女人想要過得好,必須要有一個得力的孃家呢,以前咱們伯府還好好兒的時,誰敢欺負我?如今卻是個人都敢踩我一腳,還連爵位也眼見要與我們母子無關,我們母子這輩子都沒指望了……娘,我心裡真是好苦啊……”
又罵她公婆和大伯子,“沒見過那般寡廉鮮恥的人,還有臉說我們張家怎麼樣怎麼樣,他們自己好到哪裡去了不成?不,他們更噁心,一家子都噁心透了!”
罵太后,“竟公然給一個小妾撐腰,她不是小妾上位,也是當初先帝明媒正娶的中宮啊,不過也是,續絃在原配面前,本來就要執妾禮的,也不怪她給一個小妾撐腰,她們才是一類人麼。”
這些話張雲蓉在宣武侯府自然不敢說,哪怕在自己院子自己屋裡也不敢說,也就只能回孃家,對著自己的親孃發洩一通了。
饒是如此,依然沒敢把施蘭如腹中的孩子不是宣武侯的給說出來,就怕隔牆有耳,萬一回頭訊息真走漏了,讓宣武侯查到她頭上,那是鐵定要給她一紙休書的,她哪裡敢冒那個險,就為了一時的嘴上痛快,便葬送了自己的後半輩子和兩個兒子的一輩子!
虞夫人卻是經歷過大起大落的人,早將富貴榮華都看淡了,自然要勸女兒,“爵位沒有了便沒有吧,‘好男不吃分家田’,只要你好好教養兩個外孫,讓他們文韜武略,一心上進,將來不愁不能自己掙下前程功業來,你享福的日子且在後頭,理旁的做什麼?”
可惜張雲蓉哪裡聽得進去,赤紅著眼睛咬牙道:“可明明就是我們母子的,我們都已經一半吃到嘴裡了,憑什麼要讓我們吐出來?若真是……我也只能怨命了,可分明不是……叫我如何能認命?我實在咽不下那口氣,我也不願再讓娘和哥哥們過如今這般貧苦艱難,沒有希望的日子,我一定要把本就該是我們母子的東西奪回來!”
虞夫人飽經世故的人,已自張雲蓉的隻言片語裡,猜到一些東西了,那更要勸她了,“什麼叫本來就是你們母子的,人家明明白白說過要給你們母子了嗎?既沒說過,那就始終是人家自己的東西,人家想給誰就給誰,你就聽娘一句勸,回去好好教養兩個外孫吧,等你到了娘這個年紀,便會知道旁的都是虛的,只有兒孫都平平安安,才是最重要的了。”
換來張雲蓉的尖叫:“像大哥二哥如今這樣的所謂平平安安嗎?那我寧願不要,我可與娘不一樣,我寧願站著死,也絕不跪著生……”
母女兩個在屋裡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得漸漸激烈起來,並不知道陳嬿繞到窗臺後,將她們的對話大半都聽了去。
張雲蓉雖被氣得頭腦發暈,還不至於徹底糊塗,一回來便發了話,她有話與虞夫人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