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我,她老人家治病這樣的大事,在我心裡自然比任何事都重要,不親自過來瞧著,如何能安心?倒是韓廠臣連日該忙得腳不沾地才是,不想還能抽空來仁壽殿,還讓我有幸給碰上了,的確是好巧。”
本來一直吃不準韓徵對施清如到底是個什麼想法兒,到底拿她當什麼的,如今總算明白了。
畢竟都是男人,對自己同類的想法肯定比女人更瞭解,何況有句話不是叫‘最瞭解你的往往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敵人’麼?
所以蕭琅在仁壽殿大門外迎頭遇上韓徵那一刻,彼此只短促的對視了那麼一眼,他已韓徵的心思、自己的心思,瞬間醍醐灌頂般,通通都明白了。
他之所以忙忙趕來了仁壽殿,固然是擔心皇祖母,又何嘗不是因為擔心施醫官,怕她一時不慎失了手,會被他母親狠狠發作一通,甚至是打殺了?他母親是什麼脾性,他當兒子的,自然是再清楚不過的。
而他為什麼會擔心施醫官,不就是因為他已經將她放在了自己心上,捨不得她受一丁點兒的委屈嗎?
同理,韓徵之所以在百忙中扔下一切事務,忙忙趕來仁壽殿,自然也是跟他一樣的、捨不得施醫官受一丁點兒委屈的意思,就跟上次他忙忙趕去鳳儀殿,是一樣的道理。
也正是因為韓徵對她是真心的,才會沒有隻將她養在都督府的後院兒裡,每日只消吃好喝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等他回去即可。
他一早就看出了她與別的女人不一樣,從來沒想過要讓她當只能依附他而活的菟絲花,從來沒想過要束縛住她的羽翼,不讓她展翅高飛,飛到甚至他也無法掌控的高度去。
蕭琅在這一點上,由衷的感激韓徵。
要不是他胸襟如此寬廣,他根本連認識施醫官,知道這世上還有她這樣與眾不同的女子的機會都沒有。
蕭琅也由衷的佩服韓徵。
這樣的胸襟,可不是人人都有的,那些人私下裡還說韓徵‘心胸狹窄,睚眥必報’,他們跟他一樣‘狹窄’個給他看看呢?就憑這份胸襟,他能有今時今日的權勢和地位,都絕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可就算如此,蕭琅也沒打算知難而退。
韓徵再好,再有一份之於他來說難得的真心,說到底也是個太監,這輩子註定給不了施醫官一個女人應得的快樂與幸福,那他就該放手,讓給得了施醫官快樂與幸福的人去給才是,那才是真正喜歡一個人,愛一個人。
而他,非常願意做那個人,也自信,自己一定能做好施醫官的那個良人!
韓徵淡淡笑道:“太后治病這樣的大事,蕭大人不放心,皇上自然也不放心,本督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當然要 撐腰
良久,蕭琅終於開了口:“韓廠臣的話,我反駁不得,我母親的確是生來尊貴的天之驕女,的確有那個目無下塵的本錢。只是我從來不是那等愚孝之人,明人不說暗話,當年我父親的事……想必韓廠臣多少也聽說過些,論理父母在兒女心目中無論對錯,都該一視同仁,一樣孝敬才是,我那時候也有十歲,算半個大人了,讓誰說,都得說我該阻攔我母親,事後也該恨我母親絕情,不說母子情斷,至少也該疏遠她才是。”
“可我父親的確錯得離譜,我母親以唯一嫡公主的身份下嫁於他後,從不拿公主的架子,與他相處素與尋常夫妻並無二致,為他操持家務,生兒育女,孝順父母,當真是做到了一個為人妻者應做的一切,只除了不許他納妾收通房。”
“我雖是男人,在這事兒上也得說我父親實在不該,我母親以公主之尊,一輩子且能做到只守著他一個男人過,他怎麼就不能守著我母親一個人過了?就算他實在做不到,他可以好生與我母親訴求,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啊,他卻陽奉陰違,嘴上答應得好好的,什麼‘一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