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嘴巴,偷笑了起來。
就算乾爹還惱著施姑娘,這大晚上的,見她不但親自給他做了宵夜,還親自送了來,也一定會立時消氣的;關鍵乾爹還在沐浴,這剛沐浴完,又是在自己家裡,肯定不會裹得太嚴實,屆時孤男寡女乾柴烈火的,指不定就……那他不是明兒就能改口叫施姑娘“乾孃”了?
回頭沈哥柳哥幾個知道了,肯定也會誇他幹得漂亮的,話說回來,他也就是跟了乾爹,又是個男的,要是託身成了女兒身,要不了十年,這“京城第一媒婆”肯定舍他其誰吧!
施清如進了屋裡後,卻是放眼看了幾圈,都沒發現韓徵的身影,她試著小聲叫了幾聲“督主”,也沒有任何回應,不由暗暗納罕。
小杜子不是說督主就在屋裡嗎,可她怎麼不見人呢?
又等了片刻,仍是屋裡屋外都什麼動靜也沒有,施清如正打算出去叫小杜子問問,就見韓徵從裡間出來了,且一看就是剛沐浴完的樣子,衣裳隨意披著,衣帶也隨意扣著,身上還殘留著一層特有的剛出浴後的薄薄水氣。
施清如的臉一下子紅了。
忙忙低下頭去,屈膝行禮:“督主,我來給您送宵夜。”
餘光不經意瞥見了韓徵小半邊白玉一般,卻又能看出緊實有力的胸膛,臉就越發燙得要燒著了,原來、原來高雅與慾望一點也不相沖,不但不相沖,反倒因為彼此衝突太激烈,碰撞太激烈,給人視覺上的衝擊力也越發的強了。
可明明督主什麼都沒露,該遮的地方都遮得嚴嚴實實的,卻就因為這一絲衣衫不整的隨意,居然令人越發不敢直視了……
施清如正心砰砰亂跳的胡思亂想著,韓徵已淡淡道:“你怎麼來了?本督不餓,你回去吧。”
心裡已知是小杜子在搗鬼,待會兒可得好生收拾他一頓了!
施清如已回過神來,有些無措的道:“督主,我聽說宮裡秋冬都是酉正用晚膳,距今都一個多時辰了,您必定已經餓了,好歹多少進一點兒吧……我、我馬上就退下,不礙您的眼,您是萬金之軀,就算再生我的氣再惱我,也別拿您自個兒的身體開玩笑……”
話沒說完,因為說話間不自覺抬起了頭來,又對上了韓徵的胸膛,才冷了兩分的臉瞬間比方才還要更熱了。
只得忙忙開啟了食盒,把裡面的霽紅小碗端了出來,再把銀筷擺好,聊以掩飾。
韓徵見施清如面若紅霞,卻是又想到了自己那晚的夢。
在夢裡,她的臉也是這樣的嬌豔欲滴,連她略顯凌亂的頭髮和鬢角微微的細汗,也跟那晚他夢裡的一樣,他可從來都見不得任何人衣衫不整,頭髮凌亂的,可看著她這樣,竟一點沒覺得厭煩……
韓徵這幾日之所以沒回府,就是想著等時間一長,他自然該忘的都忘了,又是從前那個他了。
雖然那日他特地違心去了一趟鳳儀殿,隨後又去了一趟福寧長公主的長樂殿,環肥燕瘦的各色女人都見過了,忙起來時還罷了,等稍一閒下來,眼前便立時又浮過了施清如的臉,耳邊也又響起了她軟軟的聲音‘這輩子我只想好好學醫,好好對督主好’、‘我對他好只是因為他是韓徵,就算他不是督主,也絕不會有任何改變’。
他的心也因此又起了波瀾,心情也反倒比之頭晚更要複雜,又夾雜著一點點酸楚了,他依然相信,自己一定能把這個小插曲很快忘到腦後,不會再受其絲毫影響,——他這輩子原也受不起絲毫無關之人、無關之事的影響!
如此在宮裡忍了這麼幾日,是睡也睡不好,吃更吃不好,以為已經把心調整得總算恢復了從前的平靜無波,卻是沒想到,這麼快就又浮躁了起來。
面上卻是什麼都看不出來,因為心煩氣躁,又想到都是施清如害他變成這樣的,索性有些破罐破摔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