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鑫大震,這才明白賈詡之意,自己已孤軍深入,稍有不慎,則全軍覆沒。此時,他心裡有些焦急起來。
“那賈先生認為我應當如何呢?是要退兵嗎?”
賈詡搖了搖頭:“現在退兵,西涼軍會趁勢追擊,雖太守不懼,但太守連日繳獲恐得而復失,想必太守也會心疼。”
“那我當如何?”
賈詡沒有回答,而是思考了起來。
劉鑫看賈詡坦然自若,心想他既然說出此事,必有解決的辦法,這賈詡肯定是在假裝思考,等自己去求他。唉!算了,給他面子,先聽他的主意再說。
“好吧!這個算一個理由,賈先生如有應對之策,我就放了先生一家,絕不阻攔。”
賈詡微微一笑:“我料三天之內,西涼軍必會試探性的反擊,太守若敗,則全軍覆沒,若勝,兩旬之內,西涼軍必不敢輕舉妄動。”
“那麼我要如何才能獲勝?”
“西涼軍出戰之時,兵力不會多,且會正面交戰,太守也以手下之軍正面交戰,以右北平軍之精銳,正面交鋒恐不會敗。”
“太守再遣一支約一千人的軍隊黃河之側收集船隻,然後散播謠言,稱雒陽各路軍隊將北渡洛水,經渭河進入河西之地。董卓必會恐慌。”
“可是,這謠言董卓會相信嗎?”
“此乃關中之地,太守一散播謠言,董卓必派斥候探查,得知太守收集船隻,他就信了七八分。太守曾於酸棗出分兵之計,可曾考慮過董卓會不會不相信?”
劉鑫搖了搖頭。
“道理亦是如此,不管董卓相不相信,他不得不應對,況且,酸棗分兵之後,太守又巧取武關,有先例在此,董卓不敢不信。”
“再加上潼關一戰若太守能勝,董卓必惶惶不安,賈某擔保,兩旬之內,董卓必會龜縮不出,屆時便是太守撤兵之時。”
劉鑫沉默了,低頭想了起來,良久,他突然抬起頭:“此計甚妙,然賈先生乃西涼人,又是董卓舊部,我如何才能相信你不是使詐?”
賈詡頓時感到無語:“賈某以前在董卓手下不過是權宜之計,地位無足輕重,何必為了董卓連性命都不要?更何況,賈某還留在太守軍中,等太守計成,再放我及家人,不成,殺我全家,如何?”
“哈哈哈哈,賈先生之言我可不信,我散播謠言,說賈先生與我相通,洩胡軫擄掠路線於我,助我破了武關,董卓必會相信,屆時董卓恨先生入骨,即便哪日先生回了西涼,董卓也必不容於你。如何?”
賈詡聞言大驚:“太守,你這麼做可是食言了。”
“我只答應放了賈先生一家,又沒有答應其他事情,不算食言。”
賈詡心裡又驚又氣,卻也拿劉鑫沒辦法。與劉鑫就談了那麼一會兒,他就覺得劉鑫的性格有點捉摸不透,行事乖張。如果只是傳播一個謠言,那也就罷了,他就怕以後還會有什麼事情。看來,這劉鑫是不打算放自己走。
唉,罷了罷了,那董卓多疑,一旦得知自己在劉鑫這呆了幾天卻毫髮無損,一定會懷疑,雍涼就不回去了。中原諸侯恐也會忌諱自己曾效力於董卓,未必肯用,還不如真去了這幽州?
想到這裡,賈詡打定了主意:“太守所為,無非是想讓賈某去你右北平,何必呢?”
劉鑫沒想到賈詡會自己提出來,真是嚇了一跳,他大笑起來:“哈哈哈哈,既然賈先生都說破了,我也不藏著掖著,那賈先生意下如何呢?”
“屬下拜見主公。”賈詡也不多說什麼,直接向劉鑫施禮,算是答應了下來。
劉鑫反而感到有些許不適,他去延攬人才,有拒絕的也有答應,但很少有這麼主動的,大多數時候都是勸了老半天,才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