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被弄得黏黏糊糊的,聞起來還有股甜絲絲的味道,這讓太宰實在是嫌棄極了,連剛剛看了一場好戲而得來的好心情都被抵消了三四分。
「算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她隨手把根本沒吃幾口的糖果扔進了垃圾桶,「算一算時間也差不多了。中也,你知道南邊的碼頭那裡有一間廢棄的工廠嗎?」
中原中也被她這前後根本不搭調的兩句話弄得一愣,隨後才想到了她說的那間工廠的位置,「我知道。」
「那就行了。」太宰用中也給她的半瓶礦泉水洗了洗手,完事之後又好奇地聞了聞,再聞到手上還是那一股甜膩膩的味道之後,表情頓時更加噁心了。她連忙把手拿遠了一點,這才接著上一句的話頭說道,「今天傍晚的六點鐘,我們就在那家工廠碰面,然後徹底解決先代復活的這起事件。」
「傍晚?那從現在到六點的這段時間呢?」
「那就是自由的個人活動時間了,你想幹什麼就去幹什麼。」太宰把空瓶子扔了回去,笑嘻嘻的模樣,「我接下來也有想做的事情,就不陪你玩了啊,拜拜!」
「喂,你給我等——」
太宰開溜的動作十分迅速,基本就是她剛開始說話的時候就開跑了,等到話音落下來,她整個人也已經完全鑽進人流當中了。不仔細去找的話,根本就讓人找不到她的身影。
中原中也:「……」這也太快了吧。
一直等到太宰的身影都看不到了,中也腦子裡的那根弦才從「她怎麼跑得這麼快」轉到了太宰說的話上面。徹底解決事情的意思……也就是今天傍晚就要去找蘭堂了?
中原中也一瞬間沉默了下來。
即使是在心裡早就已經做了決定,可真要到了這種時候他卻還有些心神不定。說起來的話,他認識蘭堂的時間前後兩輩子加到一起都是少得可憐,可中也就是對蘭堂有一種很複雜的感情存在。
緣分這個詞,從來都是玄而又妙的。
有些人與他相處了七八年,可轉頭來他卻可能連對方是誰都記不起來,比如說「羊」的一大部分人。然而有一些人在他的生命裡明明只是一個短暫的過客,卻讓他真實地記憶住了,就比如說蘭堂。
中原中也沒有辦法比較出這兩者真正意義上孰輕孰重,但有一件事情他從頭到尾都清楚得很。那就是他不會讓任何人威脅到橫濱,威脅到港口黑手黨。
*
傍晚,六點鐘整。
港口的工廠靜悄悄的,這裡橫濱是已經廢棄了一處地方,周圍基本上都不會有人的存在。作為接下來即將要開展最終決鬥的場所,實在是再適合不過了。
一身漆黑的少女蹲在破舊的椅子上,頭頂上軟乎乎的小捲毛讓人看了就忍不住想去rua一把。她的面前是一張長長的桌子,上面擺滿了各色的食物,當然最引人注目的還是中間的那個兩層的菱形蛋糕。
這個平常看起來破破爛爛的地方,經過這麼精心的佈置之後,也有了幾分煥然一新的模樣。天花板頂上纏繞著各色的氣球和絲帶,一切看上去都十分符合一個盛大的歡迎會的模樣。
「唔,如果要讓那個小矮子知道我還為他準備了這麼大的一場宴會,用來慶祝他即將得到的自由,恐怕都會感動到痛哭流涕的地步吧?」
她歪了歪腦袋,想像了一下中原中也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場景,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畫面實在是有些太美了,她突然就不是很想看了。
「把我叫來這種地方,然後告訴我你已經找到了荒霸吐事件的犯人了,這是真的嗎,太宰?」與少女隔著一條桌子坐著的,是渾身都裹得嚴嚴實實的蘭堂。
「這是當然了,因為這個犯人就是你啊,蘭堂先生。」太宰嘴角揚起了天真爛漫的笑容,這是她一貫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