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地獄裡「復活」的先代只是出現了一瞬間,很快就隨著那股衝擊力和狂風的消失,一同沒了蹤影。
太宰治走上前去觀察了好一會兒被先代弄出來的痕跡——周邊的建築物基本上都已經被摧毀了。
她轉過身來看向還沒離開的中也,雖然還沒有搞明白對方在出現以後,前後表現出來的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是因為什麼,但至少現在的中原中也看起來,應該不是很難溝通的人。
「中也君。」她輕輕一笑,鳶色的眸子裡彷彿有微波在盪著,「我代表港口黑手黨邀請你光臨我們的組織,請問你有興趣嗎?」
*
再一次以十五歲的年齡來到港口黑手黨,中原中也的心裡其實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即使知道自己現在這是在做夢,也沒有抑制住現在他有些雀躍的心情。
「歡迎來到我們港口黑手黨,中原中也君。」剛剛登上首領的高位不過一年的森鷗外正襟危坐在座椅上,他看上去著實適合這個位置,半點也看不出來現如今外界傳的他位置不穩的風言風語。
中也坐在椅子上,他還記得十五年前自己第一次來到港黑大樓的時候態度並不怎麼友好,因為當時他是被蘭堂那傢伙直接綁過去的。現在在夢裡面倒是完全不一樣了,許是因為他直接答應了太宰的邀請,森鷗外對待他的態度要軟和許多,蘭堂也沒有出現在這裡。
只不過……他看了看四周,壓下了幾分焦躁的情緒,怎麼連太宰也沒有在這裡?
「中也君這是在找太宰君嗎?」森鷗外雙手交疊撐著下巴,「她剛剛因為你的緣故受了一些傷,這個時候大概應該是在醫務室裡包紮吧。」
「不用擔心,只不過是一隻胳膊骨折了而已,不是什麼大傷。」
中原中也暗自鬆了口氣,原來只是骨折。在他的印象裡面太宰治大大小小的傷受過不少,只是骨折的話,其實根本就算不得什麼。
「太宰君的事情先放到一邊。中也君,你能應邀來到這裡,多多少少也可以察覺到我們的用意吧?」森鷗外的嘴角露出了淺淡的笑意,「你調查的是荒霸吐事件,而我們調查的是先代復活事件,從某種意義上這兩者也算是同源。所以我能希望你可以答應和我們一起共同調查。」
「如果在這期間,你對我們組織產生十分的好感,因此直接加入了我們,那就真的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中也眯了眯眼睛,沒有說話。
「你現在不用急著拒絕,倒不如說如果你拒絕的話,反而會有一點不好的事情發生。」森鷗外從兜裡摸出來自己的手機,然後撥過去了一個電話。
幾秒鐘的時間過去,電話被另一頭的人迅速接了起來,少年帶著慌亂的聲音出現在了這個空蕩的房間裡,「中也你在那裡吧!」
「我們被港口黑手黨的人抓住了,你快點來救我們……」
嘟。
少年說到一半的話被森鷗外無情地切斷,他轉頭繼續看向中也,「「羊」雖然被外界恐懼著,可事實上除了你以外也不過就是一些帶著搶的小鬼頭。」
和踏著無數鮮血走過的真正意義上的黑道組織,卻是有著天壤之別。
「總之就是這樣,如果你接受了我的委託,我倒是可以考慮放走你的夥伴們。」
中原中也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森鷗外的手機,他眼睛裡的情緒竟然沒有任何的起伏。如果他真的是十五歲的那個時候,只怕此刻已經因為森鷗外的威脅而怒火衝天了,然而他不是。
他已經三十歲了,自十五歲那年加入港口黑手黨以來已經過了接近十五年的時間,若是論起對組織的感情,他自認為應該沒有幾個人會贏得過他。
而他對「羊」的那些與他同齡的夥伴們的記憶,早就已經在這將近十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