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決心裡滿是澀意,手上的動作卻很輕,他拍了拍女子的手,問她:「哪裡疼?」
本以為沈宜安睡著了不會回答他,誰知她竟然動了動膝蓋,無意識說道:「這疼。」
聞人決順著她的動作望去,眼皮狂跳,被子已經掀了一半,女子纖細的腰身彷彿不盈一握,再往下……
聞人決閉了閉眼,強迫自己轉回視線,去看她的臉。
「沈宜安,你醒醒。」
「再不醒,我可不知自己能不能忍住。」聞人決眸光微暗。
沈宜安是在他說前一句話時醒過來的,她一時弄不明白眼下的情況,仍舊緊緊閉著雙眼。
什麼叫忍不住?他要忍什麼?
沈宜安的思緒圍著這句話打轉,而後才意識到,她這是在想些什麼?
聞人決怎會在這裡?對了,他說要抓漠北暗探在府中埋的眼線,所以暫時搬到了她的蘅蕪院。
大半夜的他進來做什麼?沈宜安想起自己方才做的噩夢,難道是她說了夢話,把聞人決吵醒了?
沈宜安終於理清了眼前的狀況,心裡不禁一陣尷尬,現在好像是她在抓著聞人決的手不放,如此說來還真的不能怪他。
怎麼辦?是睜開眼睛,告訴他自己做了噩夢,不是有意的,還是乾脆裝睡,當一切都沒發生過。
沈宜安心裡天人交戰,遲遲拿不定主意,為了不被聞人決察覺她已經醒了,她一雙手還抱著他的手臂。
聞人決被折磨的不輕,眼前的女子叫不醒,他又不能上手,實在是為難。
他眼光瞥見她那雙細嫩白淨的手,耳根愈發滾燙,連心跳都開始不受控制,亂糟糟地跳個沒完。
再不放手,我就親你了!
聞人決很想這樣出聲嚇唬她,可實際上他被女子抱住的那隻手臂都僵了,麻了,仍然不敢隨便挪動,他怕不小心碰到什麼不該碰的地方。
他在心裡嘆了聲氣,給她蓋好被子。
沈宜安對這一切渾然不知,她只是心裡想著對策,沒想到睏意不停往上湧,她想著想著,就維持這樣的姿勢又睡著了。
這一晚聞人決在她床邊苦守到下半夜,她睡著時乖的不像樣,保持抱著他手臂的姿勢整整兩個時辰,直到天快亮了,才翻了個身,放開他的手。
聞人決輕手輕腳地離開內室,回到榻邊,囫圇穿好衣服,然後揉著僵麻的手臂走出了主屋。院子裡一片靜寂,時辰還早,下人們都沒有醒,他不想出聲吵醒房中的女子,只得離開,回到斂風院拍響鄒誠的房門。
鄒誠打了聲哈欠,心裡罵他黑心,嘴上卻乖覺:「少帥,您這麼早就起了?」
起什麼?壓根沒睡。
聞人決嚥下心裡的怨氣,轉身往正房走去,邊走邊道:「去打盆水來。」
鄒誠揉了揉睜不開的眼睛,又打了聲哈欠:「知道了。」
這定是在長公主那裡沒討到好,回來找他撒氣,故意不讓他睡個整覺!
城北軍營,聞人決正在營帳裡看北關附近的地形圖,鄒誠掀了帳簾走進來,剛站到他面前就打了聲哈欠。
聞人決明知故問:「怎麼,沒睡好?」
鄒誠眼含怨念,卻不敢聲討上首坐著的人,只說:「沒事,屬下一向醒得早。」
「讓你查的事情進展如何?」
鄒誠道:「查過了,都督府裡身材瘦小的下人除了幾個負責點燈的,就只有各房的婢女了,但是婢女們一般都隨著主人住,在下人房的唯有兩個年歲大了的婆子,她們腿腳不利索,平日只能幹些洗衣的活計。」
「不會是那兩個婆子,其餘的人你先暗中盯著,不要走漏風聲。」聞人決想起那日情形,先排除了那兩個行走不便的婆子,被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