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些情緒,就僅僅是不喜歡,討厭而已,絕沒有到有敵意那樣的程度。
蕭然卻不同,他可能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但沈宜安還是從他的一些表現裡感受到了,那種難以壓抑和掩藏的情緒。
是恨。
沈宜安茫然不解,蕭然為什麼會恨她,撇去與聞人決的這層關係,他們是陌生人,甚至連面都見不到。若是因為她嫁給聞人決,蕭然不滿意她這個大嫂,那他理應像何遇之對自己的態度一樣,無視就可以了,何至於恨她呢?
沈宜安陷進自己的思緒,蓮香過來要服侍她沐浴,她這才像是醒過神,轉身去了浴房。
沐浴過後,沈宜安躺在床上,仍是忍不住回想蕭然當時的神情,可惜天太黑了,他又躲在陰影裡,沈宜安根本看不清他的臉,所以也分辨不出到底是玩笑還是惡意。
前半夜她輾轉反側,一直睡不安穩,後來外間的門響了,她聽見熟悉的腳步聲,知道是聞人決回來了,一顆起伏不定的心竟也漸漸平靜下來,就這麼睡著了。
翌日清晨,沈宜安起的稍晚,去花廳用早膳時,才發現每日等她一起用膳的聞人決今日卻不在,她往院子裡一望,狼犬正跟賀時鬧得歡。
見她望過來,賀時扔下逗狗的球,跑到近前行了個禮:「公主,有事您就吩咐,我保證辦好。」
沈宜安一怔,問:「大都督呢?」
賀時回道:「一早去軍營了,帶著蕭將軍和鄒副將一起走的,大都督說了,您有什麼吩咐只管找我,我今日都在都督府裡。」
沈宜安沒說什麼,只是她也沒什麼食慾了,便命人將膳食撤了。
賀時挑了挑眉,他怎麼從公主的臉上看出了一點失落呢,錯覺吧。看著她的背影,賀時又說道:「公主,您要是想出去,就讓人跟我說一聲,我帶著黑雲衛隨行,大都督說了,您要是掉一根頭髮,唯我是問。」
沈宜安腳下微頓,忍不住彎了彎嘴角:「知道了。」
待她走遠,賀時眯起眼笑了笑,心說,大都督還是有點希望的。
第49章 我的愛妻
聞人決昨晚便聽鄒誠說起,分配給黑雲軍的冬衣已經趕製好一批,今日就要送去城外大營。他正好要去看看武自勝,早起便決定跟鄒誠一起去,只是臨走時他不放心,硬是把蕭然這個傷患從床上揪起來帶上了。
蕭然頗為不滿:「大哥,我手還傷著呢,怎麼騎馬?」
鄒誠習慣性地幫他說話:「少帥,要不然讓他坐馬車吧。」
他比蕭然年長幾歲,蕭然剛進府時一副可憐又孤僻的樣子,聞人決只教他武功和兵法,帶孩子這種事是絕不願意做的,蕭然的生活起居基本都是鄒誠在關照著。畢竟是一手帶大的兄弟,雖說如今有許多嫌疑,但還是無法置之不理。
聞人決盯著蕭然半響,鷹眸中沒有情緒,卻依舊讓人覺得冷。
「少廢話,在北關待了兩年,你倒是金貴了,沒有馬車,你走著去吧。」
說罷,聞人決調頭便走,留下兩個人面面相覷。
鄒誠拍了拍自己的馬,問:「要不我帶著你?」
蕭然望著聞人決冷漠的背影,似笑非笑:「不用,沒那麼嚴重,大哥真狠心吶。」
鄒誠張了張嘴,忍住沒說話,這兩日他憋的很痛苦,他不想懷疑最親近的兄弟,但蕭然身上又疑點重重,此刻他甚至想搖晃著蕭然的肩膀,問他有沒有做過通敵叛國陷害兄長之事,可他不能這麼做。
「少帥已經走遠了,咱們快追吧。」
鄒誠先他一步上馬追上去,只剩蕭然慢悠悠的上馬,臨走之前望著都督府的大門,臉上掛著意味不明的笑意。
許是昨夜睡得不好,再加上早膳沒有胃口,沈宜安這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