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這手下可有活計讓我去搭把手?”
他這一說,常猛一個錯愣停頓,緊接著咳得上氣不接下氣,鼻涕口水橫飛。
他兒,好大的膽。
就是被族老叮囑要給猛三爺圓個場子的柯管家也是一愣。
這小如公子也太……敢提了。
這本家的爺都搶不到手的事,他能弄得?
“這……”常伯樊正尋思著委婉推拒,他的衣袖卻被人輕輕扯動了兩下。
他掉頭,對上了苑娘明亮清澈的雙眼。
“怎麼?”他低頭,低聲詢問。
“我鋪子裡有活計,掌櫃的在招人。”蘇苑娘道。
“欸?”
“爹孃給的鋪子,缺人。”
“夫人……”柯管家插話,笑道:“您的鋪子缺人,家裡有的是人,由著您挑,哪天您找胡掌櫃的溫掌櫃的他們過來,我讓家裡人排著隊讓您和掌櫃們的挑。”
蘇苑娘靜靜看他說話,等他說完了,她別過頭,朝常伯樊道:“我在跟你說話。”
不是跟管家。
常伯樊看了插話的柯管家一眼。
柯管家被他看得背後一涼,連忙彎下腰請罪:“是老奴越愈,夫人跟您說話,老奴不該插嘴。”
柯管家是老人,為他母親做過事,常伯樊一成為家主後,可說沒在府裡呆幾天,就帶人出去盤路去了,是以府中的一些要務,安排的是老人接手,而老人有個通病,就是愛倚老賣老。
“夫人與誰說話,你都不應插嘴,是罷,柯管家?”常伯樊溫和地看著他,態度堪稱隨和,但裡面藏著絲絲說不明道不清的不容人反駁的威儀。
“是,老奴知罪。”柯管家深深低下頭顱。
“好了。”常伯樊拍拍她的腿,與她笑道。
人他已訓過了。
蘇苑孃的不悅被安撫了下來,她頷首,又朝他直直看去。
那先前的事?
蘇苑娘十歲後,蘇府就替她立起了男女之防,以前蘇讖夫婦喜歡叫外府的公子娘子入府做客,是想讓女兒多幾個玩伴,性情活潑些,但在她小時這方法還行得通,她大了就要有界限了,是以蘇府在她十歲後就不再找外面的小公子小娘子進府陪她玩耍了,從此常伯樊去蘇府能見到她的次數就少了,去求見十次,頂多能見到一兩次,多的都是他偷偷摸摸翻牆去見的,也由此,常伯樊才得已算是陪過她的少女時候。
他陪蘇苑娘靜靜看過天,看過池塘中的魚,偶爾他們也會說話,他問的她有時會答,有時她也會主動跟他說幾句。
這麼些年,常伯樊瞭解她的心靈,甚過於瞭解她外表的樣子。
他知曉蘇苑孃的意思,但又不甚明白為何是常順如,他認為常順如不是她會接近的那種人。
但苑娘是個有同情心的人,可能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常順如這個堂弟在她面前顯露過悽慘。
苑娘喜悲不顯,但她對於別人的喜悲很是敏感,會對此類的人顯示出她的善意來,就如她曾許多次對他的無聲安撫和幫忙一樣。
常伯樊心思著,嘴裡猜測著:“苑娘是想幫他嗎?”
是的,蘇苑娘點頭。
前世常順如也幫過她,而等她知道他回去不久就被族人害死後,已經太晚了。
今世一切尚還來得及。
“那我給他尋個他能做的事,你看可好?”至於到她的鋪子裡此事,就算了,常伯樊不打算她面前再出現一個常伯樊。
以前她在蘇府,是蘇府的女兒,常伯樊心有餘而力不足,不能禁止她去哪、見的是何人,但現在她嫁給了他,就在他的身邊,常伯樊不希望有第二個人成為能接近她的人。
好嗎?蘇苑娘朝常順如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