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但家中自律森嚴,無論是外祖還是舅父,從出生那刻起,就已承了先祖遺志,就是不想沿襲,從小被打都要打到繼承,後輩子孫焉敢囂張?
佩家世代都能出讀書人,無非是世代人人皆坐得正行得端罷了。
佩家不收不義之財,不食民脂民膏,但凡沾了髒的銀子從來不碰,而一個人能避過這些銀子一樣都不收,那眼睛裡看得清的事情可不是一樁兩樁。
佩家無論是外祖也好,還是舅父也罷,皆是蘇居甫往前走的指路明燈,可就是因著這個,他絕不能做拉他們下水之舉,這才方能保全這骨肉親情。
“我們一同走一趟罷,”良久,蘇居甫輕嘆了口氣,朝小夫妻倆道:“這事也是我的事,我們一同去問問外祖的主意。”
他去了,能把事情攬到自己身上就攬到自己身上罷,外祖此前已經暗中幫過常伯樊一次去了,若是再是常伯樊的事,蘇居甫怕日後外祖家非得慢慢冷落了他妹妹一家不可。
蘇居甫一想他要給外祖家添的麻煩,這廂已興致不高,常伯樊與蘇苑娘皆聽出了他的不高興來,常伯樊正心思一轉,正要跟舅兄稟明他不想叨擾老人家,這事他就不問了,就聽他家苑娘與兄長道:“哥哥,你早上可去過外祖家了?”
“去過了。”
“那你別去了,我們去,我跟常伯樊不問外祖主意了,讓他老人家過個安生年。”蘇苑娘眨眨眼,道。
“哼。”蘇居甫哼笑了一聲,又彈了下她的鼻子,淡道:“沒來由放著你們兩個小輩不管,這事找外祖商量是最好的,你們先坐著,我去跟你們嫂子交待一聲,去去就來。”
不等兩人說話,蘇居甫轉身開門就去了。
等門帶上,蘇苑娘在常伯樊的懷裡轉過身,有些擔憂地看著他道:“我忘了跟你說,爹爹曾囑咐過哥哥和多次,讓我們有事定要自己解決,莫要擾了外祖家一家的清靜。”
蘇苑娘以前不懂為何一家人要分得如此清楚,現在她卻是懂了,這不給人添麻煩,這牽繫才能持久,情也才能得以保全下。
“是我失言了。”常伯樊閉目深吸了口氣,等再睜開眼,他眼裡已經恢復了鎮靜,“我等會兒就回絕兄長,你莫要擔心。”
“還是聽哥哥的罷,”蘇苑娘抬頭看著他,“跟哥哥卻是不用客氣的,我們是一起的。”
“可……”
“不一樣的,”蘇苑娘搖頭,“外祖家和哥哥還是有不一樣的,我們不能給外祖家添麻煩,但卻是可給哥哥添麻煩的,如同我不能給外祖家添麻煩,卻是可同你同哥哥、爹孃添麻煩一樣的。”
聞言,常伯樊心中酸澀。
如若可行,他不想求人,尤其不想讓她孃家的相助,可世事容不得他清高。
“是了,我知道了。”常伯樊摸摸她的臉,輕聲道:“你多等我幾年。”
多等他幾年,他就不會讓她這般憂慮忐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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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蘇居甫交待回來,三人帶了下人坐了轎子去了佩家。
看到蘇居甫去而復返,又來了,佩家的門人稍愣了下,隨即回過神來,更是歡喜地往裡叫道:“快去通報老太爺一聲,二孃家的孫公子和孫姑娘都來了,帶著姑爺來了。”
佩家離得近的下人趕緊跑去報了,等到蘇居甫笑著跟門人說了幾句進來,就見佩家的孫子佩興楠跑著出來了,遠遠的就喊人道:“哥,苑娘姐姐,姐夫,你們來了?”
佩興楠跑近,笑容滿面跟他們一一請安,又是一翻輪流叫人,又是恭賀新春。
等到迎了他們到了後院,佩夫人正在門口等著,等他們一進後院的門她就下了臺階過來接他們,嘴裡同時笑道:“來了來了,來的正好,進去坐,家裡暫時不忙的吧?不忙的話就在家裡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