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陣也沒等到丫鬟,孫掌櫃正要開口要走,又見東家搖了一下鈴鐺。
這次沒過多久,外邊就起了些動靜,片刻後就有人在門口氣喘吁吁壓著嗓子道:“娘子?姑爺?可是有事?”
“三姐,進來,門沒鎖。”蘇苑娘聽到是三姐來了,揚聲叫了一句。
“欸。”三姐忙快快推門進來,簾子打在臉上也沒顧,先是把門快快掩上,這才轉身朝娘子姑爺急急走來,“娘子什麼事?”
蘇苑娘見她身上的棉衣是草草系的,便拿起炕上那床多的小四方被給她,“去送孫掌櫃的去他歇息的屋子。”
說罷,蘇苑娘想起一事來,“先不忙,你叫醒通秋明夏,你們一起去趟廚房,你們快快生火熱點湯泡飯送過來。”
“夫人,不麻煩,老漢不餓。”
“你陪我家當家吃點。”蘇苑娘回頭。
“是。”孫掌櫃看了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來的當家一眼,應了一聲。
“那娘子,我去了。”見娘子姑爺都醒著,三姐聲音就大了,她爽朗應了一聲,兩手拉著小四方被披在身上轉身快快去了。
孫掌櫃這便陪著東家用了一碗湯泡飯才跟著丫鬟去了睡覺的屋子。
蘇苑娘和常伯樊上了床,聽到了外面三姐把小屋子裡的小丫頭叫出來訓斥的聲音,只是沒兩聲,聲音漸漸沒了,她們走遠了。
三姐是她身邊最能幹的人,這個小娘子似是永遠都在警醒著,總能發覺別人發覺不了的事情,把事情做在別人尚還沒想到的前面,這大許就是她前世活得也與世間女子命運皆不同的地方罷。
她的能耐,護著她走了豪邁與眾不同的一生。
“常伯樊?”蘇苑娘側過身去,頭挨著他的胸口,喊了自上床就閉目不語的常當家一聲。
“嗯?”常伯樊在她發上落下一吻。
“沒虧就沒事,我們還有長長的時間,還有下一次。”蘇苑娘閉上雙眼,與他也與自己道:“好事情是急不來的,我們要有耐心。”
說罷,她就睡了,黑暗當中常伯樊睜開眼,低頭看了胸口的人一眼。
他只能依稀感覺到她面容的輪廓,但這阻攔不了他的胸口因她而滾燙——長長的,久久的,只要她還依偎著他,誰都阻擋不了他往上走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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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日一早,常當家用過早膳就要出門,蘇
苑娘送了他,還讓丁子多提了一雙靴子到手上,若是他出外走的路多了,靴子溼了還能找個地方換一雙。
常伯樊出了家門到了拐角處就忍不住回頭看,看到她還在,朝她搖了手方才舍下那顆戀戀不捨的心,加快步子往汾州街那邊去。
這小年到了,街上的人更是多了,有那住得離京城近家中還有些富庶的人家皆往京來添置那稀罕的年貨。
這日三姐往街上走了一趟給中午留在鋪子那邊的姑爺送了飯就咋著舌回來了,回來就在蘇苑娘耳邊說了一堆她將將打聽到的訊息。
“嶀爺那個小的奴婢看到了,清秀得很咧……”三姐說的時候嘖嘖驚歎不已,舌頭上的響雷打了一個又一個,“我看她未婚夫郎一個小漢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倒是也能明白他的捨不得。”
三姐去鋪子給姑爺送飯,沒想成卻看到了一出好戲碼,不僅聽到了姑爺族裡能幹派出來大用的堂兄一到京不到一年就給自己納了個小的,這小的還是個有婚事在身的小姑娘。現在她那未婚夫郎的一整個大家子圍在了他們家的鋪子前面要一個說法,現在鬧得整條街的人都知道這醜事了。
三姐當這是奇事,卻是不急,明夏通秋在一旁聽得卻是急了,明夏見三姐還幫著那邊的夫郎說話,頓時急道:“可那是我們姑爺的鋪子,快要大過年的他們堵著鋪子還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