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個好胎,又嫁了個好人家。
這小娘子在床上躺了一天就下地跟著丈夫過來給國夫人請了安,國夫人看她長得甚是靈秀,容貌姿色皆是上等,就是可能不是很有主見,說話前前後後總是不停看她的母親。
國夫人聽說過她的愚笨,也親眼見過,聽了老奴的話,她嘴角一揚,道:“孃家靠得住,皮相又好,也是有福氣了。”
“可不就是。”老奴深以為然。
都尉府諸人聽說後,一眾人皆當這新替聖上辦事的人家的當家夫人有點傻,傳到外頭去,又讓很多家裡有女兒未出嫁的人家生起了些心思。
佩二孃也聽到了流言,她心裡很是不快,但女兒女婿暫時借住在都尉府,女婿也沒說要搬回去,為著安危許是還要住一段時日,她不能跟都尉府的人起衝突,只能讓他們碎嘴子,只是她心裡到底是因此存了惱氣,這日見飯菜端來,女兒吃完一碗飯就把碗往丫鬟手裡放,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狠狠把筷子扣到了桌上,生氣道:“不許吃了,看你……”
眼睛望去,女兒也沒胖成豬,反倒是臉兒瘦得只有巴掌大,小臉淨白,楚楚可憐,佩二孃這話接不下去,只得改口:“兒,不吃了,你吃得夠多的了。”
蘇苑娘不明所以,眼睛定定看著不許她吃飯的孃親。
看著她眼裡滿是依賴的黑眼睛,佩二孃就是有氣也變成沒氣了,抽出手絹給她擦了擦嘴角,心疼的道:“啊,乖,不吃了啊,我們不是飯桶,不吃那麼多。”
“娘,餓,不吃就站不起來。”蘇苑娘道。
“怎麼站不起來了?你剛才不是站得好好的?莫說站,就是讓你跑,你也跑得動。”女兒又說渾話,佩二孃又生氣了。
“不吃回家後就沒有力氣當家。”蘇苑娘一聽孃親沒聽懂,偏了偏頭,換了句話。
“怎麼沒力氣當家了?”
“會動不了,躺在床上,哭。”親孃面前蘇苑娘未作掩飾,說了她上輩子天天做的事。
她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不想吃不想喝也不想動,在常家時常家養她,到了兄長家兄嫂養她,她無法為自己做主也不想為自己做主,末了活在了常伯樊傷心欲絕的眼淚裡。
常伯樊上世悲哀的一生,蘇苑娘眼下敢說,有一半的悲哀是隻知道依靠的她帶去的。
“怎麼可能?”見女兒糊塗話一句比一句多,佩二孃是真真生氣了,唬著臉道:“不許吃了,外面都傳成什麼樣了?再吃下去你名聲都沒有了。”
“外面傳成什麼樣了?”蘇苑娘好奇。
“問那麼多作甚?吃了一碗就行了。”佩二孃道。
“娘,說我傻的很多呢,可我真傻嗎?我就是傻也無妨,活得好好的把當家給我的東西好好拿住了就行,”蘇苑娘也不用多想就知道外面傳她何話了,擔了兩輩子的名聲,她在傳言當中的名聲要是有所改變倒是奇事,“娘,我不生氣,你也別生氣,我們吃飯。”
佩二孃被她氣笑了,“吃吃吃,就知道吃。”
可女兒這般一說,佩二孃想想也是,能吃就是福,這是她以前求都求不來的事,現在女兒能吃也能打,有甚不好?
“去添飯罷。”到底是被女兒說服了,她朝拿著碗不敢動的丫鬟吩咐了一句,回頭見女兒看看筷子又看她,佩二孃朝她點了下頭,見她小臉一亮,立馬夾了一筷子肉送進嘴裡,佩二孃不禁笑道:“吃那麼多,也不見你長肉。”
蘇苑娘吃著菜,不停點頭。
佩二孃看她吃得甚香,心情也大好,末了也是悉然釋然了下來。
名聲這個東西,她閨女未出閣的時候也不見得有多好,如今女兒嫁都嫁了,說她女兒幾句她女兒也少不了幾塊肉,萬萬不如她女兒神采奕奕、生龍活虎當著她的常當家夫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