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打動了,她點了點一臉乖巧聽話的小姑子的頭,無奈道:“我說的
都真的,也不指望你現在就懂,你現在好好聽著記在心裡,以後遇到了你就知道嫂嫂跟你說的是什麼意思了。”
說罷,孔氏也知道自己的話矛盾了點,跟小姑子強調道:“我對你好,那是因著你哥哥對我無二心,自然我對你無二心,哪日你哥哥對不起我,我不害你都難,可聽懂了?”
自是聽懂了,上世嫂嫂也是親口跟她說過跟這差不多的話呢。
這話她很熟,蘇苑娘點頭不已。
還是點頭,看著這活寶孔氏真真啼笑皆非得很,不過,她雖面上未顯,但心裡也因小姑子的話,對蘇家大興土木建園子的事有了個清晰的判定。
之前她不敢猜,不敢想到那頭去,但這幾年老護國公與本家侄子走的比親父子還近,想來不僅僅是兩人長得那麼神似簡單罷?
回頭她得與大公子好好商議一下此事不可。
這廂孔氏一直留到家裡跟著她家大公子的隨平過來報訊息,常伯樊得了報信就過來叫人,蘇苑娘早已穿扮好在等著。
她這一番穿戴,有孔氏的手筆。蘇苑娘父母雖是北面人,但蘇苑娘自南方出生,打南方長大,在蘇家的時候她是蘇家的掌中寶,到了常家,常家最好的一切皆在她眼睛裡,是以常伯樊是從南邊過來朝戶部要銀子的,但蘇苑孃的全身上下,可無一處有常家缺銀子的影子。
孔氏一見妹妹的穿戴無不一精緻,便連定頭髮的小金針頭上束的都是圓潤無暇的珍珠,這在尋常人眼裡就是能看出好也道不出這好在哪裡,可在蘇家那幫子婦人女眷眼中,她們那天天鑽在這些裡面的眼睛可是再知道不過這其中的好了,於是在見過妹妹特意叮囑丫鬟從簡的打扮還是過於貴重後,孔氏毫不猶豫親自動手,拔去了蘇苑娘髮髻當中的那些小金針,動手給蘇苑娘挽了一個簡約又不失靈巧的少婦髻。
這還是從宮裡剛流傳出來不久的新發髻,還是孔氏從護國公府裡那出身名門的少夫人那裡學來的。
這靈巧的少婦髻極襯蘇苑娘,孔氏也沒料到這頭髮這般的與她妥貼,待梳出來小姑子身邊的丫鬟皆發出了驚歎之聲,孔氏也覺得真真是趕巧了。
等到姑爺來報信,見到小姑子只說了半句“兄長來信了”的話,就傻傻的停住看著人不放,像只呆頭鵝一樣,孔氏此時跟小姑子身邊的丫鬟們一個樣,回過頭握著嘴輕笑不已。
常伯樊一來就呆了,三姐她們連帶嫂嫂還扭過頭去了,蘇苑娘先是沒反應過來,等常伯樊定定看著她就是不挪眼,漸漸她就察出了其中情形來。
“別看了,”蘇苑娘莫名覺得臉燙,可當前的事要緊,她上前拉住了他的手搖了搖,勸道:“回家再看,莫誤了時辰讓哥哥等我們。”
還是莫耽誤了哥哥等他們才最為要緊。
常伯樊被她搖回神來,見只有她上前來,屋裡的其它人等都避開了,常當家略有些尷尬,也紅了臉,握過她的手握了握,抬頭與孔氏那邊告辭:“大嫂,兄長那邊已經來信了,那我現在就帶苑娘走了。”
蘇苑娘今兒只帶胡三姐與明夏出去,通秋留下,常伯樊那邊不僅帶上了南和,還帶上了常孝嶀,就恐他有所不便的時候無人拿主意。
常孝嶀之前已被當家叫去叮囑,萬事已
保全當家弟妹為主。
通秋不能跟著娘子,自知道吩咐後人就有些低落,就連大家一起笑的時候笑得也很是勉強,蘇苑娘出院門的時候瞥到她丫鬟的悶悶不樂,特地停下,從常伯樊走到了後面通秋的身邊,與她道:“三姐跑得快,明夏又愛跟人說話,她們一個幫我找幫手,一個幫我打聽訊息,去了都有事,你呢心眼全在我身上,去了只能跟我一樣捱打捱罵,我就不帶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