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麻木了。
葉棠沒從大樹上下來。她無聲地清清嗓子,利用前世當有聲書主播時學到的演播技巧,把自己的聲音弄得不男不女、不老不少,彷彿一個太監。
“你先從屋子裡出來,離我們秀玲女士遠點。”
一聽有聲音回應自己,鄧揚名的心臟先是落地,後又提起。
他心臟落地是因為他的猜想得到了認可。他心臟提起則是因為他知道自己有大麻煩了。
“是、是……!!”
舉手做投降狀,鄧揚名果然戰戰兢兢地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首長,我再也不敢了……求您饒我一次、就饒我這一次吧……我錯了、真的錯了……”
鼻涕眼淚糊了鄧揚名一臉,他感覺自己快被疼死了。
“你還知道自己錯了?那你說說你錯了什麼呀。”
“我不該覬覦首長的千金!求首長原諒!饒我一命!”
“哦……真有意思。不過我很好奇一件事,你是從哪個渠道知道我們秀玲女士是首長千金的?”
“——”
鄧揚名話音一噎。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回答。
他該說自己有前世的記憶,他前世是在支教結束三十幾年後、看到電視新聞紀念過世的秋秀玲時才得知曾經與自己一起支教的女老師有個當軍官的爺爺嗎?
還是說他該說自己是未卜先知,因為預見了秋秀玲家境非同一般,未來會作為偉大的人民教師被人銘記,所以自己也想在她光明璀璨的未來裡分一杯羹?
“我、我是偶然……”
子不語怪力亂神。鄧揚名不敢說出實話,被人當成滿腦子封建迷信的精神病,只能忍著身上的劇痛賠笑。
“偶然?呵呵,偶然這話是不假。不過秀玲女士一直在我的照看下,周圍沒人敢透露她的身份。你這偶然,只怕不是到了獨龍村以後才得知的偶然吧?”
“你是誰派來接近我們秀玲女士的?”
葉棠只是在詐鄧揚名罷了。她想確定鄧揚名是不是如她所想,是一個重生者。
鄧揚名抖如篩糠。
“沒、沒有人派我來……”
“說謊。”
葉棠再次舉起彈弓。
她為什麼要去看腳踏車,當然是為了拿到製作這彈弓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