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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被當成數字的孩子,僅僅就只是數字而已。她們是面目模糊的產品,她們在家人看來沒有人格。
原主之所以這麼計較他人叫自己么妹兒而不是春燕,便是不想和姐姐們一樣,被當成了那數字之一。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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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女移山4
陳菊哭得厲害, 又怕自己壓壞了本就奄奄一息的女兒,終是隻敢輕輕地伏在葉棠的胸口上,聽她的心音。
葉棠的心音相當微弱, 這讓陳菊又流了好一會兒的眼淚。
世人都愛說“為母則剛”。然而這份“剛”實際不過是從小就被養弱了性子的女子在被現實逼到了生活的死角時不得不奮起的反擊罷了。
一遍遍不斷地抹掉溢位自己眼眶的淚水, 陳菊決定要做些什麼——她再不有所動作,么……她的春燕就真要沒了。
或許對公公婆婆還有虎子哥來說,一個女兒罷了,沒了就沒了, 是春燕自己命不好……可她是孩子的母親, 孩子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如果連她都不救自己的孩子……她又有什麼臉皮以人母自居?
想罷,陳菊提著老舊的油燈出去了。
洗了臉, 還散開麻花辮拿溼帕子擦過頭髮。陳菊換了件趙虎會喜歡的紅肚兜在裡頭,回房躺在床上默默地等趙虎回來。
山村的晚上被偶爾的狗吠襯得格外寧靜。趙虎煙癮沒他爸大,只抽了兩個鐘頭就拿著水煙筒先回了屋。
山村裡不光物資貧瘠,娛樂方式也有限得很。加之村中不少人都患有夜盲症,一到了太陽落山, 家家戶戶都是一家人抓緊吃飯,飯後男人外頭抽水煙, 女人家裡洗好碗。等男人回了, 家門一關,個個都抱婆娘去了。
老油燈能照亮的範圍就只有床頭那一小塊。在那暈黃的昏暗光線裡,白天裡兩分姿色的農婦看起來也要比平時美上五分。陳菊在犀兒村就算是長得好的, 嫁到獨龍村來更是在一眾小媳婦兒裡都顯得出挑。
趙虎一進門就看見陳菊披散著頭髮躺在床上,頓時心猿意馬,連忙把門關上。
急色地摟過陳菊, 趙虎還要端著裝正人君子:“……咳。明日你去和爸道個歉就沒事了。爸也不是不講人情的人。”
陳菊一愣。
她打扮成這模樣確實是有求於虎子哥,虎子哥也心知她不是無事獻殷勤。可……他竟然以為她現在作這種打扮是為飯桌上得罪了公公而道歉來了?
……在他趙虎的心裡, 就沒有比他爸的心情好壞更重要的事了是嗎?
心下燃起一點憤怒,強忍住自己的不舒服,陳菊好聲好氣地點頭:“嗯,我知道。……其實還有一件事,虎子哥。”
“什麼?”
趙虎完全沒把陳菊的僵硬放在心上。
“我想給春燕找個大夫……犀兒村不是有個……”
一提到葉棠,腦袋埋在陳菊懷裡的趙虎就不大高興了。他心不在焉地道:“你管么妹兒做什麼?那懶丫頭就是躺著裝死呢!我們家有幾個錢?又不是吃不完用不完了,怎麼能用在一個賠錢貨身上?”
賠錢貨……是啊,賠錢貨。
“賠錢貨”這個詞,陳菊聽過太多次。只是以前沒有哪一次,她會為這三個字憤怒。畢竟打從她記事開始,家裡的大人們就是這麼叫家裡的女孩兒們的。
因為都是要嫁出去的,所以養了也是給別家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