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沒有走出來了,那山巔的寒氣逼人,令她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用手搓了搓手臂,微微蹙起黛眉。
她以前沒有這麼怕冷的,現在卻在盛夏打冷顫。
稍微站了一會兒,她就覺得鼻子堵塞,有點頭暈了,她就只有走回了屋子裡。
突的看到了旁邊桌子上的狐裘披風,狐毛雪白,娟繡著一朵朵無名碎花,一看就是女子的樣式,苗小白又太小了,整個墨家就只有自己能披,約莫就是給她準備的,便拿起來披在了身上。
她本來衣衫單薄,此刻有了披風便覺得好多了。
她再次走到院子中去,舉目四望,清眸顧盼生姿,漫不經心的看了看那盛放的白梅。
白梅花瓣灑落了一地,如下了一地白雪。
李允卿微微搓了搓冰冷的手,也不知道墨初上什麼時候來,好告訴她,什麼時候能回到帝都了。
不過…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已經不能親自上陣了,只能在幕後操縱。
“你想回去,現在就回去吧。”
墨初上淡漠出塵的聲音響起來,李允卿微微回眸,就見墨初上站在白梅樹的另一邊,雪白的花朵掩映間,他一襲冰藍色長袍,俊雅飄逸,恍若仙人。
李允卿微微斂了斂目光,墨初上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伸手遞給她一個白瓷瓶:“這個藥每天吃一次,你的人已經在山下等你了。”
李允卿接過瓷瓶,握在手中,瓶身冰涼,令她的指尖微微泛疼,她低聲道:“謝謝。”
“去吧。”墨初上將淡漠的目光落在那群山之間,嗓音縹緲如雲,“你現在怕冷,每天都必須過著冬日的生活。”
李允卿剛剛踏出去的步子微頓,她忍不住問道:“我什麼時候能恢復?”
墨初上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隨後垂下眸子,雲淡風輕的說了一句:“半年吧。”
李允卿的手指微動,半年啊,那就半年吧。
“告辭。”
望著李允卿走下冗長階梯的背影,墨初上微微嘆了口氣,本來她應該再休息幾天的,可是大秦需要她,這個天下需要她。
李允卿一路走下去,腿已經凍的僵硬了,她皺著眉頭緊了緊肩上的披風,望了一眼四周的雲煙繚繞,青山鍾靈毓秀,轉眼間已經走到了那片竹海。
竹海青翠欲滴,在微風中泛著波浪,一片片竹葉落在青石臺階上,遠遠的就可以看到一襲青衣白袍的絕色佳人,步步生蓮間,走了下來。
“小姐。”月姑焦急的喚了一聲,拿著暖手的手爐飛快的跑了上去。
不遠處的馬車上,曹八蹲坐在上面,寬大的草帽幾乎遮擋住了整個臉,卻也能看到那雙充滿憂心的冷眸。
李允卿抬眸看著走來的月姑,微微一笑:“我沒事。”
月姑把暖暖的手爐遞給李允卿,便是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她,瞧著她臉色蒼白,差點沒有哭出聲來:“究竟是什麼人,把小姐弄成了這副模樣。”
“回去再說。”李允卿用手拍了拍月姑的肩膀,垂眸低聲道。
“好好。”月姑趕緊點點頭,伸出手去扶李允卿的手臂,將她扶到了馬車上。
曹八對李允卿頷首示意。
李允卿微微勾了勾唇角,隨後被月姑扶上馬車。
馬車搖搖晃晃的直直的朝著帝都城而去,下了山便暖和了,夏日的豔陽高照,李允卿將素手放在陽光下,素白如玉的手纖細修長,卻沒有一點血色。
她淡淡的挑眉,那烈陽照在身上,竟感覺不到絲毫暖意。
月姑皺著眉頭,擔憂的看著李允卿,也知道不該多問,就沒有說話,只盼著早點回到帝師府。
不一會兒,進了帝都城,一陣喧譁吵鬧就撲面而來,李允卿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