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亭昱擔憂的皺起眉毛,沉思片刻後道:“我們先出去,把影子們召集起來,再來想辦法營救她。”
“好……”
……
“滴答……滴答……”
一滴滴水滴落下來,落在地面上,積著一個小水潭,漣漪千層,倒映出昏迷在旁邊的女子的側顏。
“呃。”李允卿忍不住痛吟了一聲,伸出滿是汙水的手揉了揉頭,隨後她怔怔的看了一眼手上的水跡,突的恢復了意識,猛的抬頭掃視了一眼四周。
她深處一條約莫十米的圓形水池中央,水清澈見底,中央的圓臺是以玄鐵打造的,上雕刻著一朵朵妖冶的紅蓮,她一襲濡溼的青衣,青絲傾覆而下,髮梢還滴著水,像一隻翅膀被淋溼,繼而又被囚禁鳥。
而這水池的周圍,是一間偌大的閣樓,除卻這池子是玄鐵之外,都是以普通的木頭製造的。
她忍著劇烈的頭暈站了起來,清冷的眸子微凝,她的四肢百骸都傳來一陣陣的寒意,指尖泛著微痛,令她深深地皺起了黛眉。
她還記得,她是和北夜君一起掉進了機關之中……之後,發生了什麼……?
李允卿猛的抱住了頭,頭頂傳來的一陣陣沉痛,讓她幾乎不能正常思考。
不行。
她不能坐以待斃,必須找機會出去。
“譁……譁……”
她咬緊牙關,一步步淌過那水池,水位不高,剛好漫過她的膝蓋。那水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地下的緣故,寒的怕人,一股股寒意拔地而起,傳來刺骨揪心的痛感。
終於,到了岸邊,她忍不住雙手撐在了岸上,銀牙緊咬,細密的冷汗從白皙的額頭滲出,一點點滑落下去。
她好不容易才爬上岸,抬起的小腿和腳,赫然已經結了一層薄薄的冰晶。
她深深地皺起眉,用手拂去那冰晶,她整個人都是溼的,這裡又格外的寒冷,寒意一陣陣的撲面而來,將她傾吞,彷彿要將她整個人永久的塵封在這寒冰之內。
李允卿突的意識到,這可能是一個令寒意侵蝕身體的機關,她飛快的站了起來,步履艱難的奔了出去,她並沒有看到,玉足踩在那木地板上,留下了一個個結著寒冰的腳印。
踏出了那個閣樓,李允卿赫然發現她身處最深的地底,而那個水池子也正好在最中央。
手指冰冷的僵直,她哈了一口氣搓了搓,沿著那回廊朝上走去,手扶了一下那欄杆,木質的欄杆瞬間結冰,她呼吸一緊,清眸之中滿是震驚,飛快的收回手,那寒冰才一寸寸的化成了水滴。
看著那水滴緩慢的滑落下去,她的心也沉到了谷底。
她驀地舉目四望,咬緊牙關,飛快的奔上樓梯,不祥的預感是那麼強烈,她不能再待在這個地方了。
她要去找北夜君……她要看大夫……
她……
巨大的寒意將她整個人籠罩起來,血液彷彿一寸寸的凝固,她再也支撐不住,清眸禁閉,倒了下去。
青衣飛揚,青絲傾瀉了一地,她肌膚接觸的地方,蔓延出一層層的冰凌……
“噠噠噠……”
樓梯最上面,赫然傳來了一陣清脆的腳步聲。
一襲普通粗布衣,長髮半束,臉戴玄鐵面具,裝束奇怪的男子,步伐慵懶的走了下來。
面具之下,是一雙陰鷙冷冽的黑色眸子,此刻正冷冷的看著臺階在下面,昏迷的女子。
很快,他走到了李允卿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她此刻已經成了一個冰人,渾身都結著一層薄薄的冰晶,嘴唇紫黑,傾城絕色的小臉蒼白如雪,使得她愈加冰雪剔透,美得不食煙火,卻也能看得出她快要奄奄一息了。
男子慢悠悠的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