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聞言,何濤臉色一變,有些驚疑不定,難道他那個不爭氣的侄子真的又惹事了?
還惹到了如此不得了的人物。
“怎麼,渭城主是不想道歉麼?”李允卿微微揚起眉毛,冷冷的掃了他一眼,眸底澄澈,觀察著不錯過半分何濤的臉色變化。
“不,我只是不知道,這錯真的是在文豪身上嗎,若是那樣,我會道歉的。”何濤想了想,很是客氣的開口道。
“這我可不管,不管是誰的錯,你都得道歉!”李允卿眉毛一橫,滿臉都寫著不講道理四個字。
何濤皺起眉來,平靜的看著李允卿,最後嘆了口氣,在旁人看來,特別沒有骨氣的道歉了:“都是我的錯,沒有管教好孩子,還請小姐可以大人不記小人過。”
說著還弓腰做了個揖。
至始至終,何濤的臉上沒有半絲怒意,一切都是那麼安靜,看起來李允卿倒像是無理取鬧的潑婦,而他,是一個智者。
有句話叫做,快樂,來自不與愚者爭論。
何濤的表現令李允卿無比滿意,心中還因為自己試探他,而生出了一絲歉意。
李允卿低笑一聲,盛氣凌人的樣子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悠然清冷的小臉,溫和的開口道:“渭城主,我們可否進屋裡說。”
何濤有些詫異李允卿的變化,目光瞥了一眼四周,想了想還是點頭。
就這樣,李允卿三人進了何濤的書房之中。
令人驚訝的是,他的書房中堆滿了書籍,滿室書香,傢俱破敗,只有桌上的筆墨紙硯是上好的。
“請坐。”何濤示意他們三人坐下。
軒轅祁玉最討厭書多的地方了,不過看李允卿有事,還是安靜的坐了下去。
軒轅然櫟則是方才就被何濤的舉動所折服,非常喜歡這個人的品格,伸手抽了一本書,想看看他平時都看的什麼書:“我可以看看嗎?”
何濤一愣:“當然可以。”
他的直覺告訴他,面前的三人都不簡單,彷彿有什麼大事將要發生。
李允卿輕輕坐下,掃了一眼四周,突然好奇的問道:“渭城主可知道現在的渭城是什麼樣子?”
何濤平靜的目光不變,聲線平緩,答非所問的道:“我將權利都讓給金福山了。”
“現在渭城民不聊生,金家橫行霸道,欺壓百姓,草菅人命,不知渭城主可知道?”李允卿輕輕一笑,不急不緩的清音,卻讓何濤有了一絲變化。
他垂下眸子,斂去那一絲不安,國字臉上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哪裡不是這樣呢。”
“礦工的銀錢被一再剋扣,您的侄子還強制收取礦工的工資,不知您可知道?”李允卿的嘴角始終帶著一絲輕笑,娓娓道來,彷彿不過在說天氣挺好的。
“什麼?”何濤猛的抬起眸子來,非常不敢置信的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看著何濤激動的樣子,李允卿卻答非所問:“身為城主,您的百姓淪落到如此境地,難道您就想一直這樣坐視不管嗎?”
何濤滿眼震驚,險些坐不穩,開口問道:“你是誰?”
“城主大人,您將權利私自讓給一個商人,不管大秦律法,此等罪責,你可擔待?”李允卿聲音清清淺淺,緩慢的掀開千層漣漪來。
“我”何濤的眸子中閃過一抹愧疚之色,他深深地低下頭去,看著面前的筆墨紙硯,彷彿看到了懦弱的自己。
以前的他不是這樣的,身為渭城之主,這個鍛造冷兵器最多的城市,他也有著不錯的拳腳功夫,而且鐵骨錚錚。
可是,他最終還是頹敗在了滔天的權勢之下。
金福山本來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商人,卻不知道怎麼勾搭上了西城總督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