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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裡的墨初上,可不會這麼說話。
對醫術那麼瞭如指掌的他,怎麼會說出這樣沒把握的話來。
即便他沒有把握,他也會硬著頭皮,怎麼會承認自己沒有控制好呢?
墨初上被他盯得無奈,只能道:“話已至此多說無益,我還要煉藥,出去吧。”
北夜君從閣樓中出去時,墨初上站在窗戶邊上,目光復雜的看著他。
也不知道李允卿心中有什麼秘密。
北夜君一天不知道,他就會一直謹記於心,難以釋懷。
這糾結的,真是累啊。
不過也不關他的事。
墨初上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藥材,慵懶的伸了個懶腰,走過去繼續搗藥。
一個李允卿,怕是要毀了他這個神醫的一世英名啊。
墨初上的薄唇扯出了一抹輕嘲和無奈,也不知道他那會兒是怎麼心軟的。
閨房之中。
李允卿讓棉被裹得嚴嚴實實的,屋子中放滿了碳火,可她依舊不停的咳嗽,小臉蒼白,彷彿隨時都會搖搖欲墜,奄奄一息。
月姑站在窗戶外面,皺緊了眉頭,緊緊的揪著手帕,眸子中滿是擔憂。
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小姐的身體這麼差。
難道真的是過慧易夭麼?
北夜君從另一個院子中踱步而來,一片茂密蒼翠的茶樹葉之間,典雅古樸的木地板之上,他一襲玄墨色錦袍,宛若謫仙般,顛倒眾生。
他大步繞過了月姑,走到閨房門前,推門而入,隨後掩上的門。
月姑便收回目光,淡淡的低下頭去,繞過低垂的枝椏,走到其他院子做事去了。
閨房之中。
李允卿看著進來的北夜君,微微一怔。
直覺告訴她,北夜君好像心情不怎麼樣。
不,不是直覺,她能夠肯定,北夜君就是心情不好。
因為他想不通,為什麼她會突然染上風寒,覺得她有事情瞞著他。
這讓他懊惱不已。
可是他又不想直接逼問她,所以自我糾結。
北夜君直接走到了床沿邊坐下,伸出手臂,輕車熟路的將她攬入懷中,緊扣在胸膛前,一言不發的盯著那噼裡啪啦的碳火。
房間裡很熱,可是他從來都不會因為這個離她遠遠的。
李允卿微微垂下睫羽,清眸中深不見底,漆黑一片。
房間中靜默了良久。
在李允卿幾乎要昏昏欲睡之時,頭頂上幽幽的傳來了一句話。
“你不會有事的對吧?”
一句話徹底打破了瞌睡,李允卿微微睜了睜清眸,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糾結了片刻,輕輕的應了一聲:“嗯。”
北夜君幽怨,又好像帶著小脾氣似的嘆了口氣,將下巴放在她的肩頭,欲言又止,最終仍舊是沒有說一句話。
李允卿的心頭糾結,心亂如麻。
她不知道該不該說,該如何說,說了他會不會相信。
她只是擔心他會打破砂鍋問到底,她會撐不住說出真相。
原來,即便他不說話。
她也會覺得格外的心虛內疚。
這種怪異的感覺,堵塞在心頭,實在是叫她難受極了。
靜默良久。
“北夜君。”
“嗯?”
“你相信前世今生嗎?”李允卿半睜著清眸,捲翹的睫羽映襯著火熱的碳,彷彿綴染上了一層赤粉。
北夜君沒想到李允卿會這麼問,他沉默了一會兒,斟酌了半晌,才低聲道:“你信我就信。”
他沒有想過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