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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允卿身著一襲什麼顏色的棉裙已經看不出來了,她自己被外面一層厚厚的雪白斗篷給遮的嚴嚴實實,活脫脫一個小粽子,跟在北夜君的旁邊,還被他用手臂護在懷中,顯得她比他重好幾百斤一般。
不過她卻絲毫不在意,微微抬著清透的眸瞳,悠然的望著那空中白雪,步伐輕快,滿心的喜悅。
她在看雪,而他在看她。
她的小臉絕色無雙,仿若一塊絕美的璞玉,捲翹的睫羽,黑曜石般的眸瞳,嬌豔欲滴的唇撥出白氣兒來,雪腮微微泛紅,舉手投足間的靈動與書卷氣香,每一絲每一毫,都散發著致命的吸引力。
大約是被北夜君看得不好意思了,她微微偏頭瞥了一眼他,輕聲問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北夜君慵懶的挑眉,思考了一下道:“約莫是子時了吧,離放煙火還有半個時辰。”
“正好出去逛逛。”李允卿勾唇一笑,清眸彎成了月牙,來到大街上舉目四望,卻發現此時壓根沒有賣東西的人,大多都回去吃年夜飯了,不禁癟了癟嘴,“我都忘了,這個時候街上沒人。”
清澈如水的嗓音落在夜色中,這一年中難得安靜的帝都城,街道上一點也不冷寂,被一串串五顏六色的燈籠照亮,偶爾會聽到人家中傳來的嬉笑聲,一片太平盛世的模樣。
北夜君輕柔的看了一眼她,目光也在街道上看了看,心想著她今後又要忙碌了,不如趁現在好好玩玩,便柔聲道:“此時帝都第一酒樓還開著,正熱鬧呢。”
“好啊,走吧走吧。”李允卿一口答應,心想著如溪他們大概也在那裡找樂子吧,她一直聽聞那裡會有各色舞姬樂女表演,還可以見到變戲法的,一定很有意思。
說完,就拉著北夜君去了那第一酒樓。
不到半刻鐘,便來到了帝都最為繁華的地段之一,那裡有一座熱鬧非凡的閣樓,從外面便可以猜測其中之繁華。
當他們走近,就能看到那外面圍著不少百姓,不時的鼓掌叫好,原來是酒樓裡面有人在表演雜技。
雜技的內容很簡單,就是兩個小姑娘拿著長長的竹竿在轉盤子,盤子極速轉動著,卻怎麼也掉不下來。
這樣的節目年年都有,百姓們卻依舊看不膩,即便酒樓內已經沒了位置,站在外面還是可以觀看,絲毫不減熱情。
那站在門口的小廝眼力極好,畢竟是第一酒樓,常年可以見到達官貴人,他自然也練就了好眼力,一眼便認出了北夜君和李允卿,正是當下炙手可熱的兩位人物,可不能錯過了,便樂呵呵的湊了上去,點頭哈腰的道:“二位是要進去看節目嗎,裡面還有雅間,二位請跟我來。”
北夜君微微點頭,拉著李允卿走了進去。門口圍觀的百姓雖多,可是走路的通道仍舊讓了出來,百姓們通常不敢與當官的正面對上。
只是有人在小聲嘟囔,不是說沒有位置了嗎,怎麼人家當官的來了,就又有了。
李允卿打量著這酒樓,內部裝飾奢華,四處掛著紅綢,喜氣洋洋的氛圍很濃。
在一樓看節目的人,都是一些小官員或是商戶,他們看著節目拍手叫好,一片激動。
而二樓,三樓的人也有,都是朝廷重臣,不怎麼說話,安靜的看著節目,低頭與家人說話。
小廝帶著他們上了三樓,李允卿走過樓梯轉角時,不經意間看到了在一樓找樂子的如溪他們。
南宮洵在與風越划拳,每次都輸,只能硬著頭皮喝下去,很是狼狽的樣子。
餘禁冷肅的坐在一旁,目光落在那雜技上。
而曹八則是不與人說話,不停的灌著酒,辛辣的酒水下肚,刺激的他皺緊了眉頭,如溪在一旁不知所措,想阻止卻不知道怎麼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