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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不大,不過片刻就走到了目的地。
侍衛推門,示意李允卿進去。
李允卿沉了沉心,踱步走了進去,卻見這房間佈置得與甲板截然不同,乾淨而典雅,就如這裡的主人一樣,令人如沐春風。
只是一眼,李允卿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慕容凌曄,他的面前擺著類似醫書的古老竹簡,他垂著溫眸,看得非常認真。
李允卿緩步走到了他的面前,沒有開口說話,而是將淡淡的目光落在了他的竹簡上,粗略的掃了一眼上面的內容,隨後微微一愣——
李允卿的目光落在那古老的竹簡上,頓時清眸一凝,藏在水袖下的素手略微收緊。
察覺到李允卿到來的慕容凌曄,緩慢的抬起了頭,溫潤而帶著探究的目光落在李允卿臉上,唇角揚起了一絲怪異的微笑。
二人的目光交匯,李允卿頓了一秒,隨即微微屈膝行禮,輕聲道:“奴婢……參見凌王殿下。”
長這麼大第一次自稱奴婢,她還真有些不習慣。
慕容凌曄的目光凝結在李允卿的膝蓋處,那一抹彎曲,他的手指微動:“起來吧。”
李允卿微微收斂了心神,神色自若的站定,一言不發,靜待著這位凌王說出來意。
慕容凌曄見她神情自若,波瀾不驚,他也就沒有多話,垂眸下去,繼續看他的竹簡。
船艙輕輕搖晃著,燭火搖曳,李允卿站久了,慢慢的有了眩暈噁心的感覺,不禁皺起了眉頭,略略咬牙。
也不知這個凌王是哪根筋搭錯了,叫她這個“醜女”過來,卻晾在這裡不說話。
他不是發現了嗎……
他的竹簡上,寫著
“水寒之毒。”
李允卿一念未完,耳畔便響起了慕容凌曄低沉的聲音。
她的心底微微一驚,小臉上卻依舊波瀾不驚,迷惘的看了一眼慕容凌曄。
意思是,她不懂他在說什麼。
慕容凌曄將她的迷惘盡收眼底,卻低低一笑:“水寒之毒源於墨家秘術水寒陣,中此毒之人遍體生冰凌,活生生凍死,從來不曾聽說過有人能夠活下來……除了你。”
霎時間,本來溫潤的慕容凌曄,目光變得有幾分凌厲,像是在壓迫李允卿,說出一切真相來。
李允卿自然是不會被他嚇到的,可是現如今小命在人家手上,是不得不懼。
“奴婢……不知道殿下在說什麼。”
這個時候應該裝傻。
眾所周知,如今墨家人丁凋零,只有區區三人了。
而墨家地處大秦帝都的郊外,能夠身中水寒之毒已經說明她身份非同一般,更別說墨家在大秦這種事了……
她怎麼能承認?
承認了,她就不能順利抵達楚國,說不定,還會丟了小命啊。
慕容凌曄輕笑一聲,聲音中帶著許些冷意:“本王的醫術雖未登峰造極,可是你身上的症狀,本王還是能看得一清二楚的。”
說罷,他迅速伸出手去,鉗住了李允卿的手腕,雙指搭在她的脈搏上,好似在切她的脈!
李允卿的心底一驚,第一反應就是反抗,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去。
可是慕容凌曄很明顯會武功,又是一個男人,他用力拉著她的手,她怎麼可能抽得回去,不禁深深地皺起眉頭,眸底掠過了一抹冰寒。
怎麼辦?
如果真的讓他切出了,她身中水寒之毒的確切證據。
那她又該如何脫身?
慕容凌曄一邊切脈,一邊抬眸,定定的望著她的眸子。
那一抹一閃而過的冰寒,恰好被他捕捉到了,不禁更加確定了心中的猜測。
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