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門之士[科舉] 第138節(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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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賀和張居正的信中也提及了吳中行,替吳中行與趙用賢說了好話——總而言之,張居正不喜歡的門生也不止這倆,就讓這倆人安安靜靜待著吧。

“有賴澤遠在此事上出力。”吳中行悶了一口酒,“就算不能勸動恩師,也需讓恩師知曉,這世間有可為之事,也有不可為之事。”

“子道你常說我性子急躁,你性子比我還要急。”唐鶴徵舉杯與吳中行同飲,“此事之前,我已勸過你幾回,你卻不肯聽。”

同樣是張居正的門生,唐鶴徵卻並不受張居正的器重,其中也有他父親唐順之的緣故,唐順之所處的嘉靖末可謂風雨飄搖,嚴嵩當政,朝局混亂,嚴嵩之猖狂比之今日之張居正更勝數倍。

而唐順之之所以被起復,是仰賴嚴嵩黨羽趙文華的力薦,但唐順之的聲名也因此受到了影響。

便是唐順之這樣的能臣,想達成目的也不得不暫時拋下節操,官場並非一個非黑即白的地方,官員想要成事,不得不仰仗多方相助。

張居正走的不是仰仗旁人相助的路線,他走的是讓自己成為絕對權威的路線。

“但元卿兄,若是再來一回,我仍會這麼選。”吳中行苦笑道,“澤遠常與我說,恩師如今變法有多不易,只是變法有變法的規矩,綱常人倫也非輕易可破。”

柳賀點頭道:“我也是這般想的。”

張居正搞清丈田畝,搞一條鞭法,這本已得罪了一大官員權貴,奪情這事一出,他將剩下的那批人又得罪完了。

奪情一事後,柳賀收到了羅萬化、沈鯉的來信,兩人在信中勉勵了柳賀一般,誇他敢為旁人之不敢為兩人又說,他們如今不在京中,若京中只餘對張居正逢迎拍馬之人,就得仰仗柳賀提醒張居正、教導天子了。

這也是柳賀越來越迷茫的緣故。

他知曉歷史,因而明白大明國祚延續不過百年,在揚州一任上,他看到了百姓如何受水患之苦、田稅之苦,灶戶如何受盤剝之苦,而沈鯉、羅萬化也向他描述了各自家鄉的種種,施允偶爾與柳賀通訊,言語之中也有對柳賀的種種期待。

柳賀到這大明朝後並沒有什麼大志向,不求高官厚祿,只求能為百姓做些什麼,竭盡所能罷了,可到現在,他卻發現,他的好友們對他期待極深,包括張居正也是如此。

對於他所見的種種,柳賀不可能無動於衷,但對他來說,改變歷史這個詞還是有些過於沉重。

他究竟能不能做到?

“元卿兄,你可知曉恩師清丈田畝的細則?”吳中行問唐鶴徵。

“細則不知,但家中老僕給我來了信,說官府正在對老家的田地進行丈量,若有超出的,必然要退還。”

唐鶴徵與吳中行都是官宦世家出身,在武進本地是數得上號的大地主,儘管兩家官聲一向頗佳,在地方上也沒有侵擾士民,然而按當下清丈田畝的要求,兩家的田地依然是超標了。

“我就沒有二位仁兄的苦惱了。”柳賀笑道,“家底薄,比不過二位。

對柳賀的調笑之語,吳中行與唐鶴徵俱是無奈,家底薄,柳賀便能在官場上放開手腳施為,遇上張居正清丈田畝,他也不必聽家中親朋唸叨抱怨,負擔小了許多。

酒喝到面色微微發紅,吳中行也吐露了真實想法:“恩師所為的確深有魄力,非吾輩能及。”

“我聽聞,武清伯他又進宮去了。”

武清伯李偉此前就曾軍服採購事被懲處,事情鬧到了李太后那裡,李太后大為光火,武清伯在宮門外被當中申飭,但事情了了也就了了,畢竟武清伯是太后她爹,她也不能拿她爹怎麼樣。

大明朝計程車大夫很忌諱外戚專權,宮中女子往往也不是世家大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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