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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活了幾日計程車子們此時終於緊張了起來,平素不見人影的客店也被塞得滿滿當當。
柳賀嘴上說著不在意結果,可告示貼出的這一晚,他在床上翻來覆去許久都沒有睡著,乾脆披了件長衫出去看月亮,誰知開門出去的時候,客店裡不少士子都與他一樣,街上也有不少士子提著燈籠走來走去,恐怕都是等放榜等到睡不著的。
夜色越來越深,風中的涼意也越來越明顯。柳賀回了客房,腦子裡一會兒想著明日中了的情景,一會兒想著明日不中的情景,迷迷糊糊還是睡著了。
如何我還是知曉的,趙兄如此才學都僅在百名之列,我又如何能入前五十呢?”
但儘管如此,未被唸到名字計程車子依舊留在原地,以期待希望來臨的那一刻。
“丁卯科應天鄉試可與他相較,若是唐鶴徵能中解元,他必然能得作得已十分努力,將生平所學都毫無遺漏地展現了出來。
“丁卯科應天鄉試 放榜後
“解元郎可在此處?”
隨著這書吏聲音落下,眾人只見一道身影自人群中緩緩走出,此人模樣清俊,比在場多數士子都要年輕許多,然而目光卻極沉穩,即便中了鄉試解元,面上卻不見絲毫得色。
“恭喜澤遠兄。”
丹陽縣士子中,姜士昌朝著柳賀拱了拱手。
“澤遠兄高中解元,我鎮江府士子以你為傲。”
鎮江府學諸生也在此時向柳賀道賀。
“解元郎,恭喜。”
“南直隸四千士子,此人竟能名冠一榜,他的文章我定要細讀。”
“今科解元竟如此年輕,不知成親了沒?”
貢院前,士子們無論是否認識柳賀,此時都將視線投注在了他身上。
對於士子們而言,寒窗苦讀數載便是為了這一刻,然而鄉試一榜僅有一百三十五人能登名,四千考生中,一榜也只有一位解元郎。
誰人不盼著這榮耀的一刻呢?
見柳賀走出,那書吏笑道:“你便是解元郎。隨我去見總裁及各位大人,考官們都極愛你的文章。”
柳賀便被那書吏領了上前,見過了兩位主考王希烈和孫鋌:“弟子拜見各位考官。”
王希烈輕輕撫須,笑道:“諸位不是想見見解元郎嗎?果然是一位青年才俊。”
王希烈與孫鋌不約而同地選了乙字號房治《詩》的考生為風範卻並不僵硬死板,反而有自身獨特的風骨,之後的二場、三場文章同樣出彩。
眼下朝廷要求三場並重,乙號房考生的卷子不僅經義出眾,於策論也相當有見解,一看便非是紙上談兵。
這也是唐鶴徵第二、周汝礪第三的原因,唐鶴徵的卷子策論上更勝一籌,見解之廣遠非其他士子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