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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平生慢慢鬆開,沈遇將人送回浴缸,交代了自己不會走,會在外面等他以後才走出浴室。
關上門的時候長舒一口氣。
沈遇腿腳有些發軟,沒想到應對不清醒的溫平生還是這麼麻煩。
他在沙發上坐著歇了一會,然後才著手收拾溫平生髒亂的桌子。
沈遇的手不方便,不過也不是完全不能使用,只不過等他收拾完後手就開始虛軟,有些震顫痙攣。
牆上的掛鐘一刻又一刻不停走著,秒針如同輸液時掛的點滴,給人生的希望,又讓人在病痛折磨中苟延殘喘。
夜色已深,沈遇頭腦昏沉,有些昏昏欲睡,然而浴室裡的人還是沒有出來。
無奈之下他只能回去看溫平生。
然而開門的時候想象中的熱氣騰騰沒有發生,反而有些冷氣撲面而來。
水早就涼了,溫平生蜷著身體坐在水中,水面漫過了鼻腔。
“操,”縱然沈遇不怎麼說髒話,到這一刻也是忍不住罵了一句。他焦急奔上前,在浴缸旁跪倒的瞬間就伸手往外撈溫平生。
“你他媽的,開什麼玩笑?!”沈遇急了眼,顧不上手指的疼痛和酸澀,拼了命把人往外扯:“溫平生,醒一醒!你他媽別開玩笑。聽到沒?!你別開玩笑,別惹我生氣!”
他沒想到在浴缸裡還會發生這種事情。
自己只是好心給溫平生收拾,想著等人洗完他就把他扔到床上,然後自己就可以離開。結果溫平生偏偏在浴缸裡睡著了,還整個人淹在了水面之下。
不知道溫平生這樣已經多久了,沈遇整個人都是恐懼的,心臟劇烈跳動,渾身都在發抖。
早知道就不讓他洗澡了,早知道就在一旁看著不出去了,早知道就不該發脾氣不管他了。
“溫平生,你快點醒一醒!”
溫平生被沈遇拖出了浴缸。
沈遇用力擠壓他的腹部,希冀他能把嗆進去的水吐出來。“你快點把水咳出來!!”
他還不想他死,起碼不是現在,不是以這樣的姿態。他們連賬都還沒好好算過,憑什麼自己正難受溫平生就可以先退場。
“你他媽不準死,不準死在我面前!”沈遇恨歸恨,討厭歸討厭,但是生死這一方面他是從來沒有考慮過。而且他總覺得先走的人肯定是他,不會是別人。
對溫平生的按壓讓沈遇指骨腫脹赤紅,每根指頭都用力過度,給人一種要再次斷裂的痛感。
沈遇疼的咬牙,但是他對溫平生的心肺復甦一刻也沒有停歇。他甚至俯下了身子對溫平生做人工呼吸。
“溫平生,你要是死了,就再也見不到我了。”眼睛有些朦朧,手指灼痛的像是火燒。
那樣磨人的痛感,直接燒入骨縫,浸入骨髓,讓每個經歷的人都要忍不住發狂:“你快點醒來,醒來我們再談重新開始,醒來我給你機會。不醒的話我他媽直接一把火燒了你,將你挫骨揚灰。”
不知是那句話奏效了,還是沈遇用痛到麻木的長時間按壓換來了效果,躺在地上的人突然咳了兩聲,連帶著幾口水也被嗆了出來。
“阿遇——”溫平生伸出手摸了摸沈遇的臉。
手掌下的人面板溫熱,蓬勃的生機透過手掌傳遞到血管,似乎連心臟跳動都保持了一致。
纏
“溫平生,我操你媽!”見人終於清醒,沈遇瞬間失力癱倒在地。
他的手和腳都被嚇得冰涼,冷汗爬滿了脊背,連衣服都浸的溼透,像是剛被從水裡撈出。
“阿遇——”
被從鬼門關拉回來的男人終於醒了酒,他看著沈遇猛喘一口氣倒在地上,立馬扶起了他,讓他靠在自己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