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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遇搖搖頭,又點點頭。
其實他不必回答,脖子上的痕跡就暴露了一切。
謝黎看著他,沈遇半天才開口回應:“沒有做什麼,什麼都沒有,我也不記掛了。”
“你們差距很遠,本就不是一條路上的人,他值得更好的人。”
“我知道,所以我不強求。”沈遇深吸了一口氣,“我只求最後再走一段路程了,我要放手了。謝醫生,謝謝你,我想我的治療已經好了。”
想不通的不止溫平生,謝黎也一樣。不懂沈遇為什麼突然就不再反抗,而是選擇妥協,預設下了所有問題和質問。
按照原來的說法他應該很難對付才對,怎麼現在一下就好了?
這樣簡單的程度讓謝黎疑惑,倒也高興自己早早就完成了業務,可以儘早收工。也不必每天憂心匆匆,提著腦袋過日子了。現在只要再引誘他,再多做一些就好。
“何必再強求一段,他這樣優秀有才的一個人,多耽擱一天都會受影響。”
“謝醫生——”沈遇叫住了她,終於提出自己的疑問:“是他讓你這樣的嗎?為什麼你至始至終都在勸我放手?”
允許他留下
謝黎不斷跟自己重複溫平生的好,不斷敘述自己有多難堪,讓沈遇也覺得自己確實是有了問題,自己配不上溫平生,是自己耽擱著人家了。
沈遇本來算是個自信的人,甚至從小到大擁有的誇讚讓他有些小臭美。
可自打遇見溫平生起就縷縷碰壁,別說被誇讚了,不被貶低都算是好的了。
他跟著溫平生,溫平生卻護不了他。
沈遇就把自己的爪子亮出來,將自己磨鋒利,變得硬氣勇敢,敢和人硬剛對峙,誰說他他就懟回去。
可是現在不行了,他會懷疑,會自卑,會否認自己,會覺得自己出了問題,尤其是在謝黎對他的一次又一次引誘糖衣炮彈之下,沈遇更加害怕內斂。
謝黎聽到沈遇的質問愣了愣,微微一笑繼續開口:“沈先生,我只是不想看你痛苦罷了。你很累對嗎,很想放棄。不該強求的莫強求,如果不是一條路上的人,如何又能走到最後呢?”
“溫先生意氣風發,風華正茂,已經不是我們所能觸及的高度了。他不但是宏豪的總裁,還是各種慈善的投資者,他對您也已盡心,長達十年的陪伴和縱容已經不虛,他給過你生活的所居和衣食住行了,已是仁義至盡。”
沈遇揉了把臉,無奈開口:“那這麼說我要感謝他嗎?”
感謝他給了自己生活的地方,感謝他收留自己十年?
多荒唐,多可笑。
為他拋棄了一切換來的十年陪伴都不過是一場大發慈悲的收留。
這就是溫平生找的人,這就是溫平生的心思。一點點給他施壓,軟磨硬泡,敲打他的心牆,慢慢撕碎這層堡壘,讓他無望之下選擇放手。
“謝醫生,我累了,讓我眯一會吧。”說是心理治療,卻讓自己更加焦慮嚴重,但是沈遇不能表現出來,只能乖乖服從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沈遇等著溫平生,已然從宋助手那打聽到了林梔到外地出差的訊息
所以溫平生來看他,是因為無處可去,而不是專門拐來看自己。
“在想什麼?”溫平生握住了身旁人不安分的手。
沈遇趴在溫平生身上,溫平生看著電視,沈遇看著他的衣角,還攥起一角在手指上繞彎,一下又一下,撓得人心癢癢。
身上人聞聲抬頭看向自己,憂鬱悲沉的眼睛與自己對視,隨後又低下了頭,將臉枕在了他胸膛上。
“害怕。”
“怕什麼?”這人的變化太過明顯,乃至溫平生一度覺得找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