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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驚訝道:“公子您怎麼過來了?”
“府上來客人了?”賀蘭瑾看著與府上人纏在一起的穿著陌生的僕從,視線穿過他們,望向了坐在廳上的男子,“那位是?”
“是大皇子。”管家小聲在他耳邊說。
賀蘭瑾從容不迫的走到皇子面前,行禮道:“見過大皇子。”
如願見到賀蘭瑾本人,大皇子微笑著上下打量他,見他穿著打扮與以往截然不同,便知是被李星禾馴服的結果。
堂堂首輔不但成了階下囚,還被任意妄為的李星禾挫磨成了這副模樣,失了威嚴氣度,變成了跟在主人身邊搖尾乞憐的奴才。
大皇子堅決的反對改革,見賀蘭瑾落到如今這個下場,得意道:“能得賀蘭大人待我如此恭敬,真是稀奇。”
賀蘭瑾不理解他話中之意,客氣答:“身份有別,某怎會對大皇子無禮。”
聽罷,大皇子暗暗覺得不對。
賀蘭瑾一個清高文臣,成了李星禾的侍君應該很為羞恥才是,怎麼會像現在這般神態自若?
他開口試探,“怎麼……你賀蘭瑾竟也甘願做人侍君?”
“侍君?”賀蘭瑾一驚。
他不是公主的未婚夫嗎?公主給他管家權,又那樣依賴他,怎會讓他做低賤無名的侍君呢……
看到罪臣的反應,大皇子滿意地將身子往後靠了一下,火上澆油道,“長公主還未通人事,你既為她的
面對高高在上的皇子,他心中意外的沒有恐懼,甚至連為數不多的一點敬意也是源自自己的修養,與眼前人並無多少干係。
賀蘭瑾覺得有趣,雖說對過去發生的事沒有絲毫記憶,可身體卻總能讓他第一時間對人作出分辨。
這位大皇子,與長公主不是一路人。
公主心思純潔,囂張輕狂的模樣如烈火朝陽般,像是孩童耍性子,不帶惡念,調皮可愛,叫他越靠近越歡喜。
而這位大皇子的仗勢欺人卻帶著滿滿的惡意,彷彿恨不得當著眾人面將他踩在地上。
皇子若真敢這樣做,賀蘭瑾還敬他有幾分血氣,可他就只是耍耍嘴上的痛快,小人得志的模樣,叫賀蘭瑾不由得懷疑,自己先前是不是欺壓過這位大皇子,才叫他迫不及待來擺架子,看自己的笑話。
思緒落定,賀蘭瑾腰身挺得筆直,聲音清冷道:“人有旦夕禍福,哪有長盛不衰的。某樂於當下,大皇子又何必出言譏諷。”
他越是平靜自若,大皇子越是看不慣,嘲笑說:“賀蘭瑾,別以為你委身給長公主,她就能護你周全,以她的脾氣,也就對你新鮮幾天,日子長了,你終歸是要回到大牢裡去的。”
一邊說著一邊注視罪臣臉上的表情,想看他驚恐痛苦,失魂落魄,再也維持不住這幅端方持重的君子模樣。
可賀蘭瑾只是短暫地頓了一下,淡淡答:“那也是我與長公主之間的事,無需大皇子來過問。”
話一出口,大皇子便怒了。
阿福見狀不對,忙來扶賀蘭瑾,勸他:“公子,咱們還是回內院裡去吧。”
賀蘭瑾不走,饒有興趣的看著大皇子的反應。
後者站起身來,一身紫金綢緞織就的外袍垂落下來,揚起手掌,“你一個階下囚,也敢這樣對我說話!”
……
忙完了手上的事務,李星禾沒像以往那樣留在兵部追著尚書和侍郎討茶吃,麻利地拍拍屁股去牽她的紅鬃馬,任兩位大人在她身後稀奇的張望。
家中有人等,她特意買了些口味清淡的點心。
雖然不知道賀蘭瑾喜歡吃什麼,但想想從前在宴席騙他吃辣椒,他氣得臉都紅了,就知道他一定不喜歡吃口味重的。